第717章 量米问阴(3 / 4)
场在阳间与阴间缝隙进行的、无声的、恐怖的交易。
你用米——人间的烟火气、活命的根本——去问路,去祈求。
而每一次量米,每一次询问,都有个你看不见、摸不着、感知不到具体形状的“东西”
,在和你互动。
永良叔进行了第三次。
米面再次无声陷落。
他刮平后,碗里的米只剩一半了。
他看着那刻度,突然瘫软在地,出呜咽声,像是得到了某种“答案”
,又像是陷入了更深的绝望。
他连滚带爬冲向里屋。
我僵在原地,目光无法从那只碗上移开。
碗里的米似乎比刚才更灰暗了。
突然,我眼角余光瞥见灶房门口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,好像有什么东西“动”
了一下。
不是具体的形,而是一种“存在感”
,一种难以言喻的“注视”
,贪婪、冰冷、耐心。
它还在!
它没走!
它还在等着下一次的“问米”
!
我魂飞魄散,几乎是逃出了永良叔家。
跑回姑婆家,我脸色肯定很难看。
姑婆没睡,在摸黑纳鞋底。
“见了?”
她哑声问。
我点头,牙齿还在磕碰。
“造孽啊……”
姑婆叹气,“那东西……请来了,就送不走了。
不把它要的‘答案’彻底弄清,不把它要的‘报酬’付清,它不会走的。
会一直跟着,耗着人。”
“那……那最后会怎样?”
“谁知道呢?老话说,‘米尽人亡’,或者‘事熄孽消’。
没个准的。
全看那东西‘讲不讲理’。”
姑婆的声音飘忽,“永良他这是没法子了……小豆那病,邪门啊。”
第二天,听说小豆的病居然好转了,能喝下粥了。
永良叔却像老了十岁,逢人就躲闪目光。
村里人表面不说,背后都在窃窃私语,眼神恐惧又兴奋。
一种无形的紧张和猜疑弥漫开来。
家家户户关门窗早了许多,晚上没人串门。
似乎都怕那种“东西”
被沾上,或者怕自家米缸也出现怪事。
我注意到,村里几个最老的老人,包括姑婆,眼神深处有种深深的忧虑,仿佛知道要生什么。
永良叔家还在继续。
之后几天,我夜里不敢再去,但白天经过时,能感到那房子被一种说不出的阴郁笼罩,连门口的狗都绕道走。
听隔壁邻居女人偷偷议论,说永良叔天天半夜起来量米,他家米缸快见底了,但他好像问出了什么,越来越焦躁恐惧。
一周后的早晨,天刚蒙蒙亮,村里被一声凄厉尖叫划破。
永良叔疯了似的从家里跑出来,手里举着那个量米的碗,碗里有点米。
他跑到村中祠堂前的空地上,语无伦次地大喊:“找到了!
问出来了!
是后山!
是歪脖子松树底下!
它要那个!
它要那个啊!”
村民们围上去。
永良叔眼神狂乱,指着后山方向:“小豆……小豆半个月前,在歪脖子松那边……拉了一泡屎!
他……他屎里带了没消化的玉米粒,盖住了……盖住了一窝刚孵出来的山蚂蟥!
烫死了好几条!
造了孽了!
山神怪罪了!
它要赔!
它要赔啊!”
所有人汗毛倒竖。
山蚂蟥阴邪,老话最忌伤害它们卵或幼体,认为会招来山魈邪祟报复。
“它要什么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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