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7章 量米问阴(4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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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长壮胆问。
永良叔举起那只碗,声音非人般尖利:“米!
它要米!
要新米!
要浸过小豆汗气的米!
它天天晚上来吃量米问阴的那点米,不够!
它要一大袋!
要埋回树底下!
不然……不然今晚就彻底带走小豆!”
他嚎啕大哭:“昨晚量米……米……米全黑了!
碎成了粉!
最后一次量,尺子……尺子量下去,碗……碗自己裂了!
它怒了!”
人群死寂,落针可闻。
阳光照下,却无人感到温暖。
最终,村里几个老人做主,从永良家拿了些新米,用草纸包了,让永良叔贴上小豆的汗衫捂了半天。
傍晚,由永良叔和村长亲自捧到后山歪脖子松底下,磕了头,埋了下去。
仪式完成时,一阵山风吹过,松涛呜咽,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当晚,小豆彻底退烧,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。
永良叔却大病一场。
病好后,人沉默寡言,再也不敢看家里的米缸。
他家灶房,后来再没人敢在晚上单独进去。
我离开林屋村那天,阳光灿烂,稻浪金黄,溪水潺潺,孩子们嬉闹,一切仿佛重回美好。
但我知道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
那份深植于乡土记忆最幽暗深处的、关于敬畏、关于未知、关于人与无形世界之间脆弱界限的古老恐惧,从未真正消失。
它只是潜伏着,等待着下一个绝望的人,再一次用那只碗,去丈量阴间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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