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坟头煞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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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老二去砍了棵枯死的李树回来当柴火,当晚就起高烧,满嘴胡话,说明见刘老四满头是血地站在他床前敲他脑壳。

王寡妇地挨着那片果林,去田里干活久了,回来就头晕眼花,一说话就漏尿,脸上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青黑之气。

我那时年纪轻,血气旺,虽也心里毛,但更多是好奇。

有一回白天和几个伙伴打赌,大着胆子走近那坟包。

明明是盛夏午后,太阳明晃晃地晒着,可一踏入那片枯死的果林范围,周身温度骤然降了下去,是一种沁入骨头缝的阴冷。

坟包上的土显得格外湿润黝黑,与周围干涸龟裂的黄土地对比鲜明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的、难以形容的腥味儿,不是血腥,也不是土腥,倒像是……陈年的铁锈混着深窖里的湿冷。

我们没敢久留,慌慌张张跑了出来。

但就那一下午,我晚上回去就开始做噩梦。

梦里反复出现一个场景:我在一片漆黑里拼命往前跑,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,总跟着一个“咚…咚…咚…”

的声音,不紧不慢,却怎么也甩不掉。

整个柳溪屯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牢牢攥住。

白天人们照常下地干活,但眼神交汇时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惶恐和警惕。

太阳一落山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整个村子死寂一片,只有那催命符一样的敲击声,夜夜准时响起,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。

村里也请过先生来看。

是从邻县请来的一个老先生,穿着长衫,拿着罗盘。

他绕着那坟走了三圈,脸色越来越白,罗盘上的指针滴溜溜乱转,根本定不住方位。

最后他收起家什,对村长连连摆手:“煞气太重,结成形了,这是‘坟头煞’,凶得很,我道行浅,破不了,破不了……”

说完连谢礼都没要,匆匆走了。

最后那段时间,屯子里几乎没了活气。

田里的庄稼都懒得伺候,蔫头耷脑的。

人们脸上看不到笑模样,个个眼窝深陷,印堂黑,走路都低着头,生怕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
那坟包周围的死寂范围还在扩大,原本只是果林,后来连旁边的一片玉米地也开始黄枯萎。

它像一块溃烂的疮疤,长在柳溪屯的土地上,不断地流脓扩散,要把整个村子都拖进阴冷的地底下去。

转机出现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身上——村东头的陈瘸子。

陈瘸子是个外来户,早些年逃荒来的,落了户。

他腿脚不便,性子孤僻,平日很少与人来往,就靠着编竹筐、扎扫帚换点吃食。

谁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办法。

那天傍晚,他又背着编好的竹筐去小卖部换盐,正好碰见村长和几个族老蹲在门口唉声叹气,商量着是不是再凑钱去更远的地方请个高人。

陈瘸子默默听完,一瘸一拐地走过去,声音沙哑地开口:“要不……让我去试试?”

所有人都愣住了,抬头看他。

他佝偻着背,一张脸被岁月和风霜刻得沟壑纵横,眼神却混浊中透着一丝古怪的光亮。

“你?”

村长语气里满是怀疑,“老陈,这不是耍手艺,这是……”

“我知道是坟头煞。”

陈瘸子打断他,声音不高,却异常平静,“我老家那边,听过些土法子。”

死马当活马医。

村长看着日渐萧条的村子,咬了咬牙,同意了。

陈瘸子没要任何人帮忙。

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他独自一人,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旧麻袋,一瘸一拐地朝着村西的老坟坡走去。

许多好奇又害怕的村民,远远地跟在后面,躲在树后、田埂下,朝那边张望。

我也在其中。

只见陈瘸子走到那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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