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朝堂之争曹操的抉择(1 / 5)
鼓声从庙桥心那口古钟里一下一下地敲出来,像是给城里的人心点脉。
雨已收,檐下还挂着细水,照影柜前立着“夜封不兑”
的木牌,旁边新添一只小牌:一面写“缓”
,一面写“坐”
。
粥棚的大锅翻着热气,姜的辛辣味循着廊下的风钻进朝堂。
这一日,临时朝堂设在庙前大殿。
殿门敞着,白帛问名的台子隔着一层帘。
帘背后,纸上四问还在:几口,几亩,走何路,何时回。
今日要争的,不是这四问,却都绕不过这四问。
荀彧最先到。
他还是那身素净的朝服,袍角沾了点盐印的白。
程昱随后进来,风里带潮,披肩的湿气像一层看不见的铠。
尚书郎、县丞、主簿次第入座,几位乡官也在廊下待命。
武将这边,夏侯惇一人靠柱坐,单眼的目光像一截钉子钉在地上;张辽立在殿口,风从他肩甲上过去,压出一条笔直的线;典韦没进殿,拎着铁链在人群外做“墙”
。
“诸公——”
荀彧压住场面,先把昨夜“夜清册”
的数字念了一遍,再把“第三刻清册”
的页角指给众人看。
字不多,意很重:昼清三刻,夜封不兑;盐一斤当米五升,浮动不过一分;押案不过夜;坏名先押,不押人。
念完,他放缓声音,“今日两件,一为庙市之法,一为军国之议。”
他开门见山,不给气上来找缝的机会。
“军国之议,我先。”
程昱上前一步,刀背似的嗓音把空气理得整整齐齐,“延津来报,北岸小哨尽易手,十七处小渡换新印。
徐军夜渡旗连三面,不入村,不点火,只沿北岸南下。
此乃‘狼渡’,其锋锐在‘快’,其胆在‘旗’。
军中要盐,要木,要石,三日为急。
诸位可在法上争,不可在‘给’上慢。”
“慢?”
主簿一挑眉,“我看慢的是郭祭酒的‘法’。
封了夜柜,钱路一塞,商旅周转如断脉。
若前线用度一滞,谁当?”
他把一卷状纸双手托上,“昨夜联名上书三十六人,十罪具陈:扰市伤商,滥丝票,钓影设局,夺权挟民,扰盐为兵,立坏名之刑,夜封不兑,私设柜所,夺市为庙,以术惑主。
今请主公开刀,正纲纪。”
纸卷落案,殿中风忽然停了半寸。
纸纹在灯下绷直,好像下一句若是重些,就要被撕开。
“状词我看过。”
荀彧把纸拨回自己面前,没有推给任何人,“昨夜我署名第一。
可我先重申底线四条:粮、盐、印、庙桥心,三月内不得动。
上书可以,上书非兵。
谁若借状行兵,挟印逼民,以盐相胁,以粮相要,此状,我先自撕。”
尚书郎张了张口,夏侯惇的指节在刀柄上轻轻一搭。
那点声小到别人难以察觉,却让几名吏员的脚跟下意识并紧。
“文若,”
程昱收了锋,换慢刀,“诸公不信你,不信我,敢问信不信主公?这件事该教主公断。”
“今日断。”
荀彧道,“但先听完。”
他把另一卷薄薄的册子摊开,是一沓“回报”
:问名亭下两张摇椅昨日坐满三次,第三次坐的是桥西那位散风的茶贩,他写了三遍“盐米比”
,第三遍把“分”
字写得很轻;北门车棚主柜自倒,人未伤,钱散尽,账册自送;辛氏门生夜里递匣未果,今晨亲来问名,愿领半蚕工,愿偿坏名;张辽以链为尺量“度”
,先挪光,再挪柜,倒柜三处,未伤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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