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【鬼才十杀】第四杀:公台之心(2 / 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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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条消息在城西钱铺门口炸开:“军师已出营,郡丞收印!”消息带着“军府副签”的影子,像在每个人心头轻描了一笔。于是队伍被推着往前挤,铺门板被推得发响,掌柜惶惶不敢开。第二条消息在盐行里炸开:“赈盐改征,军士优先!”一盆半撒出去的盐立刻被认作“徇私”。第三条消息在郡丞衙前炸开:“都尉收人,查‘假令’!”人声潮起潮落,如风掀浪。无信之城,自行添柴。
卫峥没去看。他换了一身青布衣,系了个极普通的束带,站在城东一间书院废弃的门廊下,看着几名“书吏”给上半个城的小茶馆送“唱本”。唱本只有一页,写一段笑话:说某县丞每发一纸令,便须在尾巴上再补四个字,“本官不算”。笑话一出,茶馆里哗笑,笑完了,叹。叹完了,问:“那咱这城里头,谁算?”这种笑话,不伤人,只伤心;不伤心,只伤胆。胆伤,便不敢信——卫峥知道,杀“心”,要靠这种轻轻的刀。
他回身,拐进一条巷子。巷口,一辆小车停着,车上铺着麻袋,袋角露出角,一看便知是盐。车后坐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女眷,怀里抱着孩子。她身旁,放着一只木匣,匣盖半掩,露出一角“红绳”。卫峥手指在那一角上轻轻点了点,对车把式道:“到北门,见‘军府’牌,便交。”
“交谁?”把式低声。
“交信。”卫峥笑,“交给看得见的那只手。”
——
午时,南山口风更劲。吕布已披甲上马。他把赤兔的鬃毛拢了一把,目光在阵前划过。张辽抱戟立左,高顺立中,臧霸守右。一切如昨,一切又不像昨夜——昨夜的火烤在身上,今日的风吹在心里。他抬手,正待令行,忽有两骑飞来,箭羽犀利,先后落到帅前。
第一骑来自郡丞衙门,封皮上有“军府副签”,短短一行字:“郡中‘义举使’与都尉争执致死一人,城将乱,请缓出锋,由军师自回收印。”“缓”字重得像一块石。第二骑来自南山口后路,封皮上亦有“军府副签”,字却不同:“北门有‘军府截盐’,疑为敌伪,勿理,速破口,勿回。”
两封同印,意旨相反。
陈宫接过,两次看。两封都不是他的手。他眸光一冷,随手把第二封抛还给差骑:“回话:‘军府’没有‘截盐’,凡‘截盐’者皆为贼。军府只认护城。”
差骑领命退去。陈宫又看第一封,指腹在“缓”字上顿了一下,沉声道:“城内死人,须有人担;‘缓’不可写在前,写在后。”
吕布盯着他:“什么意思?”
“缓,不是停。”陈宫迎视,“主公先登不改,然公台须回城以令。你刀护阵,我字护城。两处都要有‘能够捉住的东西’。”
“你回?”吕布眉峰一挑,笑意极薄,“你敢把背留给我?”
“这句话该我问你。”陈宫也笑了笑,“你敢把阵交给我?”
风把两人的笑撕成细碎。吕布忽地一摆手:“休说。开鼓!”
鼓起,三军动。吕布不再看陈宫,戟尖前指,赤兔踏硬底如踏石梁,直抵南山口正面。夏侯惇在对阵顶端抬刀,单眼里是一丝亮。他认得这股力——天下第一锋不会变。他把刀往下一压,骑阵齐下。铁与风撞在一起,声音像两座山厮磨。
陈宫立在鼓后,忽闻背后有喑哑一笑。回头,鸩不知何时到了,青衣一拂,手里捻着一枚小印——“军府副签”的翻版,与陈宫怀中那枚几乎无别。
“娘子。”陈宫淡淡。
“军师。”鸩微微一福,眼尾的笑像刀尖挑过指背,“今晨封了三口盐缸,一封‘赈’,一封‘征’,一封‘止’。你要哪一封?”
“都不要。”陈宫伸手,“把印给我。”
“这枚是假的。”鸩递给他,指尖一松又一紧,轻声道,“但它有用。用在让谁‘看见’它的时候。”
“看见了又如何?”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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