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第三个锦囊:完美的“破绽”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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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气尚湿,帅帐里只亮着一盏镜灯。

灯不罩,光洗过沙盘,把沟渠与驿道的细纹照得像是一层藏在皮下的暗脉。

卫峥端着昨夜未尽的姜汤,心口还留着“盐与票”的火意,像是在奔跑后突然站住,喘息尚快,脚却已经稳了。

他把第二个锦囊的账目复核一遍:盐引回、马票入、贴水与折兑,诸条相反相成。

荀彧昨夜写下的“昼三刻清一次、夜封仓”还摆在案侧,印泥未全干,赭印旁的“安”字收笔顿重,像把风从纸上按住。

郭嘉临别前说了一句“明日,学;后日,法”,卫峥记得清楚——“先以工,后以市,再以学,末以法”。他本以为“学”是学舍、学工与学账,是把“稳”教进人的手眼里;可当第三只锦囊放到他掌心,他才知道,“学”的第一课,是教敌人。

锦囊不大,紫色,绣一枚短而稳的“安”。封口仍是“王师封签”。他深吸一口气,解开系绳,抽出内页。纸上一句,干净到近乎残忍:

——“将我军最新的粮草运输路线图,‘不经意地’,泄露给陈二。”

卫峥指尖一冷,姜汤的暖意被这六个字从指缝里抽走。他愣了有半息,喉咙里“嗯”了一声,又像咽了回去。

他抬头,镜灯的光正照在沙盘的“南里仓—许南驿—枯井路—桩梁渡—西堤门”这条线上,那条线像一缕细盐,薄薄地伏在黄沙之上。

“子明?”荀彧自帐外入,衣角带着潮意。他只看了卫峥的脸色,便没有多问,径自去点灯芯。火根一收一放,灯意更稳。

“文若……”卫峥把纸递过去,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,“为何此时,自曝其短?”

荀彧把纸一放,眸光淡下:“此‘短’,或非短,或为钩。”他给自己倒了半盏姜汤,“奉孝在等你去问。去吧。”

——

郭嘉在庙桥心的阴影处。石缝里有盐星,薄薄一闪,又沉下去。他今日没披厚裘,风一过,袖口微起。

卫峥行至桥侧,忍不住便问:“先生,这一招……太险了。”

郭嘉转身,看了看他,又看向桥心的“正逆之界”,才道:“险吗?——险给谁看。”他指指桥石,“‘以工’稳心,‘以市’稳手,第三步,是‘学眼’。要让他们学会看,看见一个完美的‘破绽’,然而这‘破绽’只通往我们想让他们走的地方。”

“可陈二……”卫峥想起那位在徐州暗门后立棋的男人,眉心发紧。

郭嘉轻轻咳了一声,把那点腥甜压下去:“所以要‘不经意地’。我们要让他确定,这不是给他的。不是‘请帖’,是偷来的‘残卷’。残卷要真,纸要真,印要真,连‘错’也要真。最完美的猎物,需要用最完美的‘破绽’,去亲自邀请。”他说到最后一句时,声音极轻,像怕惊到桥缝里的那粒盐星。

卫峥怔住。片刻,他直起身,抱拳:“属下请命。”

“先备‘真’。”郭嘉抬手,指向南里仓,“‘夜清册’与‘午清册’两本都立起来,盐米比定住,丝票昼清、夜封。每张票背刻盐星三粒,‘品’字三孔不动,‘安’不直。随后,天蚕入印,金线微纹进‘安印’,纸筋里藏盐星,指腹过处微涩。路线图按三版起样,版别微差,各有一处‘必救之仓’与‘必经之桥’错位半寸。三版各自入不同的‘路’,南门驿枕、‘云来’账册、‘白帛记’茶案,各放一条。”

卫峥心口一震:“……‘金丝入安’,三版微差,盐星三粒。先生要做‘三门试’?”

“做‘学’。”郭嘉的眼里有一线笑,“学谁偷,学谁看,学谁会为一个‘半寸’而动兵。南门驿的枕,昨夜换过吧?”

“昨日换,前夜亦换。”卫峥明白过来,指尖发麻。

“云来楼借灯,不借罩。让他们自己罩。”郭嘉淡淡道,“陆掌那边,今夜要输一局——输在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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