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第三计:龙王之怒!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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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记雷,还在极远的云肚里滚,像有人捧着皮鼓在水底试拍。

第二记雷就近了半寸,把雾压得更低。第三记雷落下时,北门外的大河像是把背脊拱起了一下,堤草顺着风同一方向伏倒,水面拉出一条冷亮的线。

鼓台阴里,郭嘉的袖口束得很紧,指腹按在鼓钉旁,轻轻点了三下。他不抬头,只问了一句:“灰筛过几遍?”

“再筛一遍也稳。”许褚低声回,“豆糠已换新。梁木已入孔,铜铆拭净。老闸匠说,他的手不抖。”

“好。”郭嘉收回手,咳意从胸腔刮过,他用袖背挡住。荀彧看他一眼,把铃横在掌心,“一声止,两声退,三声合,仍旧的律。”他顿了顿,“今日,不在城里。”

“在河上。”郭嘉道,“弓背之外,第二弦。”

他走到沙盘前,扇骨轻点在河湾外的一隅:一条旧堤,三道老闸,埋在芦苇与泥底的复弦,从昨夜起就被悄悄“抚”得极顺。

他指尖沿着弧线滑过去,“上游半阖,东引挂钩,西泗轻吐,待铃。水头不急,箭才穿。今天,不要淹。太狠,他只记恨。”

曹操到台阶上,没问“如何”,只问:“落点?”

“河外鱼口。”郭嘉低声,“他会以为那是最浅处。他会以为是他自己的‘意外’。聪明人最爱证明自己不被牵着走。”

风从城脊掠过,带着雨前的铁味。远河的雾抬高了一指,像一条铺好的白道。

——

营栅里,陈宫把最后一份夜探回报合起,交给高顺。

帛上四句很短:井不近,地不活,弩不疾有拍点,水不淹而穿胆。他又添了一句:不入井,不踏灰,避拍点,以骑围击城外弓背;若弓背另有弦,择最浅处过,并备长楯与袋沙。

高顺领命,分盐豆,裹楯布。

风把营旗的边压下去又扬起来。赤兔在栅外刨了两下地,喷出两缕白气。吕布披红披风立马下,半臂裸露,甲片起落如鱼鳞。他把戟斜抗肩上,笑意薄:“今日不入井。在城外吃他一口。”

陈宫拱手:“谨慎。若他弓背在外,必有第二弦。”

“狐疑,是狐的事。”吕布把戟尾轻轻一磕地,“猎,是猎人的事。记住半柱香就够。”

他翻身上马,红缨散开一瓣冷焰。

——

雨还未落,河已经涨了一指。风彻底偏南,稳得像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牵着线。

北门外,曹军外环照旧“怕”地鼓两下骂两句就退。游骑在堤上装出慌乱,鞋跟在湿草上故意滑了一下,留下一个易打的“背影”。

陈宫远远看了看,不理这场“戏”。他带着主力沿堤东去,去寻那段“最浅”。那是一道旧堤斜行下来的浅口,水流看着慢,草根露在水面外,像成排的牙齿。他抬手:“长楯先上,袋沙跟进,步骑相护,快进快出。”

并州骑压阵,战马半腿入水,嘶声短促。长楯在前排搭成一道“鱼骨”,向前破水,水花在楯边缘上跳。

吕布勒着赤兔,手感极好。他喜欢这种“硬感”。他在河东少年时就爱在夏天涉水对打,水把人和刀都压得更重,砍下去才痛快。

他挑眼看了一眼堤上远处那个浅浅的影——那是个披浅色氅衣的人,远远立着,不动。吕布压下目光,不再看。

“入!”他一声短喝,赤兔先一步,蹄尖踩进最浅的一线。水冷得像刚磨过的铁。赤兔颈下一绷,立刻稳住平衡。

吕布半身起,方天画戟沿着水面一抹,把一根浮木挑开。他笑了一下——这一口,好吃。

陈宫回头:“夹击。”轻骑两翼分开,准备沿弓背咬向对方外环。恰在此时,风里传来一声极细的铃音,清,稳,像针刺薄冰。

——

鼓台上,荀彧铃第一次动。“上游第一闸半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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