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0章 方言诗学之本体论重构(2 / 2)
跨时空对话。
粤语语气词"
啫"
(e1)轻佻的齿音,消解了标准汉语"
心脏隐喻"
的庄严性,这种策略令人想起巴赫金分析的民间笑谑文化——当官方语言将"
心"
神圣化,方言却用拟声词将其降格为身体狂欢的参与者。
比较西川《在哈尔盖仰望星空》的"
心脏像一颗梨子"
,树科的颠覆性在于:他拒绝隐喻转换,而是用方言的物质性阻断象征链条。
这种"
反升华"
书写呼应了阿多诺对抒情诗的批判,但粤语特有的"
入声顿挫"
(如"
褒扬"
的bok1joeng4)又保留了诗性震颤。
正如本雅明所说"
方言是语言的子宫"
,当标准语在抽象化过程中遗失了身体,粤语诗却通过喉塞音(如"
嚟?"
的-k)重新触摸到存在的质地。
四、声训考:方言音韵的哲学潜能
全诗音律暗藏玄机。
粤语"
心"
(sa1)与"
三"
同音,诗人利用这点构建数字秘仪:"
头脑-心脏-器官"
的三重否定,实则是通过音义关联解构笛卡尔"
我思"
的三段论。
而"
德啊德啊"
的重复,在音韵学上构成"
德"
(dak1)与"
得"
(dak1)的双关,既指《周易》"
反复道也"
的循环,又暗示粤语"
得啖笑"
(徒劳无功)的世俗智慧。
这种音义纠缠令人想起顾炎武《音学五书》"
因声求义"
的传统,但树科走得更远——当"
道道心心"
的叠词在粤语中形成"
dou6-dou6-sa1-sa1"
的音高波浪(中去→中去→阴平→阴平),其声调曲线本身就成为道器关系的音声图示。
黄侃《文心雕龙札记》谓"
道沿圣以垂文,圣因文而明道"
,而方言诗人却证明:道,同样沿方言的声调褶皱显灵。
【结语】
树科的实验印证了伽达默尔"
语言是存在之家"
的论断,但这个"
家"
在粤语诗中呈现为移动的帐篷。
当"
心"
字在方言音韵中不断变形、拆解、重组,它其实在完成项退结《中国哲学辞典》未能触及的工作——用声带的振动频率,重勘心性与物性的边界。
《心?》的终极启示或许在于:在标准语写作日益陷入"
阐释的循环"
时,方言的诗性正义,恰恰存在于那些无法被普通话转写的喉塞音与声调落差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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