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3章 论粤语诗造物主的存在之思与方言诗学张力(1 / 2)
【文学鉴赏】论粤语诗《造物主》的存在之思与方言诗学张力
——以树科诗作为中心的形而上学叩问
文元诗
摘要:树科的粤语诗《造物主》以方言的原始张力重构了创造者与被创造者的辩证关系,在俚俗与崇高、怀疑与笃定、微观与宏观的裂隙中,展开了对存在本质的诗性勘探。
本文结合岭南语言哲学、基督教神秘主义及当代生态诗学,剖析该诗如何通过粤语独特的语法结构与声调韵律,构建一种“方言形而上学”
,并在宇宙生成与卑微生灵的镜像关系中,揭示创作与存在的同构性。
一、方言的诗学复位:粤语作为存在追问的原始语域
《造物主》开篇即以粤语特有的疑问句式劈开哲思帷幕:“唔知道系定唔系你同佢,嘟喺我嘅作品?”
(不知道是不是你和他,都在我的作品?)。
粤语“系定唔系”
(是或不是)的二元对立结构,与存在主义哲学中的“此在”
抉择形成互文。
海德格尔在《存在与时间》中强调“存在之理解先在语言中绽放”
,而粤语凭借其古汉语遗存与百越语底层,恰恰保留了更贴近“存在之根”
的语感。
“嘟喺”
(都在)一词中的完成态助词“嘟”
,既暗示创造行为的既成性,又透露出创作者的不确定性——这种语法上的暧昧性,恰与“造物主”
身份的本体论迷思同构。
岭南学者黄峪曾言:“粤语之‘佢’(他)既可指人亦可指神,人神界限在方言语法中天然模糊。”
诗人借此消解了造物主的验性,将其拉入“我嘅作品”
的世俗语境。
这种“降维叙事”
实则呼应了卡尔·巴特“人作为协同创造者”
的神学观念,却又以市井语言的诙谐质感举重若轻。
二、创造者的辩证困局:从宇宙宏构到虫翼微力
诗歌的第二段陡然跃入宏大叙事:“我哋嘅创作有咗地球,有咗宇宙……”
(我们的创作有了地球,有了宇宙)。
粤语“有咗”
(有了)以完成时态宣告创造事实,但其口语化表达却淡化了神圣性,仿佛宇宙仅是某件随手而成的工艺品。
这种举重若轻的叙事策略,令人想起《庄子·应帝王》中“浑沌之死”
的寓言——创造往往始于无意,终于负累。
然而诗人的笔锋倏然转向细微:“我哋知道蝴蝶蝴蝶嘅嗰孖翼力……”
(我们知道蝴蝶蝴蝶的那双翼力)。
粤语量词“孖”
(双生)既形容蝶翼之形,更暗喻创造力的自我复制性。
蝴蝶翅膀在此成为“宇宙缩影”
,其扑动之力与地球诞生形成fracta1(分形)结构的呼应。
物理学家洛伦兹的“蝴蝶效应”
在此被诗化为创造力的连锁反应,而粤语“翼力”
一词的复合构词法(翼+力),恰似将轻盈形态与洪荒之力焊合为一。
三、钻探与循环:黑暗与光明的存在论隐喻
诗末的意象转向更具勘探性:“我谂到咗泥鳅同全部钻探我谂到咗循环嘅黑暗到光明……”
(我想到了泥鳅和所有钻探我想到了循环的黑暗到光明)。
泥鳅——这种潜行于淤泥的卑微生物,与“钻探”
这一现代工业行为并置,形成原始与科技、自然与人为的张力。
在粤文化语境中,泥鳅象征顽强的生存力(广府谚语“泥鳅翻腾终见天”
),而其钻淤泥的特性,恰与人类向地心、向宇宙的“钻探”
形成行为同构。
“循环嘅黑暗到光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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