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5章 神话的祛魅与复魅(1 / 2)
《神话的祛魅与复魅》
——论树科《神话梗简单?》中的文化记忆重构
文元诗
在当代粤语诗歌的星空中,树科的《神话梗简单?》犹如一颗看似微小却内蕴新星能量的星辰,以寥寥数语撬动了整个华夏神话体系的文化重量。
这诗表面轻盈如羽毛,实则沉重如山岳,在"
简单"
的设问背后,隐藏着对文化本源、集体记忆与身份认同的深刻叩问。
当诗人将黄河、长江、珠江与后羿、女娲、嫦娥并置,他实际上在进行一场文化考古学的诗意实践,用粤语这一特定方言载体,完成对中华神话体系的解构与重构。
一、水系与神话的拓扑学:地理空间的文化编码
诗歌开篇即以三大水系构建地理坐标:"
黄河,长江,珠江万物点止源嚟地上?"
这种地理意象的排列绝非随意,而是暗含文化地理学的精妙构思。
黄河作为中华文明的摇篮,长江作为南方文化的动脉,珠江作为岭南文明的母亲河,三者共同构成了从北到南的完整文化谱系。
诗人用"
万物点止源嚟地上?"
(万物岂止源自地上)的反问,将地理空间的讨论引向形而上的维度,暗示文明的源头不仅是物质性的河流,更是精神性的神话。
这种水系与神话的并置令人想起法国哲学家加斯东·巴什拉的《水与梦》,其中论述了物质元素如何转化为精神符号。
树科的三大水系恰如三重文化密码,黄河对应着《山海经》中"
河出昆仑"
的原始想象,长江勾连着楚辞《九歌》中的湘君湘夫人神话,珠江则暗喻着岭南特有的龙母传说与妈祖信仰。
诗人通过地理意象的层叠,实际上构建了一个文化记忆的"
记忆场"
(pierrenora语),使河流不再是自然地理概念,而成为流动的文化史诗。
二、神话意象的当代祛魅:从崇高到日常的语义转换
诗歌第二节突然转入具体神话人物的列举:"
后羿射日,女娲补天嫦娥吴刚佢哋嘅乐园……"
这种从宏观地理到微观叙事的跳跃,形成了文本张力的第一次爆。
值得注意的是,诗人对神话人物的选择极具策略性——后羿射日体现人类对抗自然的壮举,女娲补天展示创世修补的母性智慧,嫦娥奔月暗示越尘世的渴望,吴刚伐桂则象征永无止境的劳作。
这四个意象共同构成了华夏神话的"
元叙事"
。
然而诗人用粤语口语"
佢哋嘅乐园"
(他们的乐园)对这些崇高叙事进行了巧妙的祛魅处理。
德国哲学家马克斯·韦伯曾指出现代性是一个"
祛魅"
过程,而树科在此既遵循又颠覆了这一逻辑。
他将神话从祭坛请回茶桌,用市井粤语谈论嫦娥吴刚的"
乐园"
,使神话叙事获得了某种当代生活的亲切感。
这种处理恰如本雅明所说的"
把史诗因素从故事中驱逐出去"
,却又不完全消解其神圣性,而是在崇高与日常之间建立新的诗意联结。
三、粤语书写的复魅策略:方言的诗学反抗
全诗最富张力的部分在于其语言形式与内容主题的辩证关系。
诗人刻意选用粤语这一常被视为"
方言"
的语言载体来书写中华文化的"
大叙事"
,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文化政治学的表态。
当"
乜嘟有嘅古仔"
(什么都有故事)这样的粤语表达与"
女娲补天"
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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