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7章 字虱咬心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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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字虱咬心》

——论粤语诗《汉字嘅意象》中的语言焦虑与文化乡愁

文诗学观察者

汉字在粤语诗歌中的存在从来不是简单的符号问题。

当树科在《汉字嘅意象》中写下"

一字唔喺一字一字有好多嘅古仔"

时,他实际上触碰了一个深层的文化命题:在方言与官话的夹缝中,汉字如何承载着多重记忆与情感?这诗表面上是关于汉字引的失眠与苦恼,实则揭示了方言写作者面对汉字时那种既亲密又疏离的复杂心态。

粤语作为汉语族中最古老且保留中古音韵最多的方言之一,与汉字的关系尤为特殊——它既通过汉字表达,又常常被汉字所限制。

诗人感叹"

汉字唔止喺汉字汉字嘟有爆棚嘅钟意"

,这种钟意不是单纯的喜爱,而是一种带着疼痛感的依恋,如同被"

字虱"

咬啮心灵般的甜蜜折磨。

从语言学角度看,粤语与汉字的关系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张力场。

粤语有九个声调,保留完整的入声系统,拥有丰富的语气词和独特的语法结构,这些特征使它在口头表达上具有官话无法比拟的细腻度与表现力。

但当粤语试图进入书写系统时,却面临着汉字无法完全对应的困境。

树科诗中"

啲字成日缠住搞到成晚冇得嚟瞓"

描绘的正是这种语言焦虑——粤语思维在寻找合适汉字表达时的辗转反侧。

历史上,粤语地区展出了丰富的方言字系统,如"

嘅"

(的)、"

啲"

(些)、"

瞓"

(睡)等,这些字在诗中频繁出现,形成了一道抵抗官话同化的文化防线。

法国哲学家德里达在《论文字学》中指出,任何语言的中心都存在着一种"

原初书写"

的渴望,粤语诗歌对特殊汉字的运用,正是这种渴望的体现。

树科诗中的意象转换耐人寻味。

从"

汉字"

到"

字虱"

的隐喻演变,完成了一次情感上的质变。

汉字本是文化载体,在诗人笔下却变成了咬啮心灵的寄生虫,这种悖论式的表达揭示了方言写作者的深层困境。

"

字虱"

意象令人联想到鲁迅《狂人日记》中"

吃人"

的汉字,但树科的批判更为微妙——不是否定汉字本身,而是表达汉字无法完全承载粤语思维的挫败感。

当诗人行走在"

步行街"

,饮着"

五花凉茶"

,听着老板娘评价"

口味定梗苦晒"

时,这些极具广府生活气息的场景与"

字虱咬心"

的抽象痛苦形成鲜明对比,暗示着口头粤语的鲜活与书写粤语的困境之间的鸿沟。

德国哲学家本雅明在《译者的任务》中提出,纯语言如同花瓶的碎片,各种语言都只能拥有部分真实,而树科的诗恰似在寻找那些能拼凑粤语真实性的汉字碎片。

从诗歌形式看,《汉字嘅意象》采用了典型的粤语口语节奏,打破了传统汉语诗歌的韵律模式。

诗中大量使用粤语特有的语气词如"

啦"

、"

咯"

、"

嘅"

等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音乐性。

这种音乐性不是建立在平仄格律上,而是源于粤语自然的语调起伏。

美国诗人埃兹拉·庞德在《意象派戒条》中强调诗歌应该直接呈现"

事物本身"

,树科的诗正是通过粤语最本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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