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 方言诗学的三重辩证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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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方言诗学的三重辩证》

——论树科《人?鬼?神?》的生存寓言与语言政治

文诗学观察者

在当代汉语诗歌的星丛中,粤语写作始终保持着某种倔强的边缘性光芒。

树科这仅四行的《人?鬼?神?》,以其方言的粗粝质地与哲学命题的精微形成奇妙的张力,恰如本雅明所说的"

星丛式文本"

——在最小的语言单位里聚集着最丰富的辩证意象。

当我们以"

养几只鸡几只羊"

的日常劳作切入存在之思时,诗歌突然打开了农耕文明与后现代生存之间的对话通道。

一、计数逻辑与存在之问的悖反

开篇"

我哋养几只鸡几只羊我哋己己心中有数"

采用双重重复修辞,粤语特有的"

己己"

(自己)通过叠词强化了主体认知的确定性。

这种对物质生活的精确计量,令人想起《道德经》"

甘其食,美其服,安其居,乐其俗"

的小国寡民理想。

但诗人笔锋陡转,将畜牧经济的数学确定性推向形而上学领域:"

噈养几只鸡几只羊嘟有定数,问鬼?问神?"

粤语副词"

噈"

(就)与"

嘟"

(都)的运用,使日常对话升华为命运诘问。

这里的"

定数"

概念颇具深意,既指向《周易》"

极数知来之谓占"

的占卜传统,又暗合古希腊悲剧中的oira(命运分配)。

当物质计量遭遇宿命论诘问时,诗歌暴露出人类认知的根本困境——我们能够计算鸡羊的数量,却无法测算存在的配额。

这种矛盾恰如海德格尔在《存在与时间》中所言:"

此在的生存论建构先需要清理出显现着存在本身的澄明之境。

"

二、方言的抵抗诗学与声音政治

粤语特有的入声字(如"

数噈"

)形成短促的节奏,模拟出计数时的斩钉截铁。

而"

问鬼?问神?"

的升调疑问,则通过声调变化完成从现实到验的飞跃。

这种语言选择本身就是诗学立场的宣言,正如巴赫金所言:"

标准语与方言的对话永远隐含着中心与边缘的权力谈判。

"

在普通话主导的文学场域中,粤语写作犹如诗中的"

鸡羊"

,既是驯养的家畜,又是未被完全规训的他者。

诗中"

鬼神"

的二元设问,暗合岭南文化中的多重信仰体系。

粤语"

鬼"

(g91ai2)与神(san4)的音形成尖锐对比,前者喉音浓重如阴间低语,后者齿音清亮似庙堂钟声。

这种语音象征主义令人想起黄节《粤讴》中的鬼神意象,但树科将其转化为现代性的存在焦虑。

当物质满足无法解答生命意义时,方言反而成为最贴近存在本真的言说方式。

三、微型史诗的农耕现代性

在仅四行的篇幅里,诗歌构建了完整的认知循环:从具象计数(鸡羊)→主体确认(心中有数)→终极追问(鬼神)。

这种结构模仿了《诗经》"

兴观群怨"

的浓缩表达,却又注入现代荒诞感。

尤其"

养几只鸡几只羊"

的重复,既像农耕时代的劳动歌谣,又像后工业时代的消费清单。

列斐伏尔所说的"

日常生活的神秘性"

,在此获得诗性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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