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方言的韵律与母语的脐带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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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方言的韵律与母语的脐带》

——粤语诗《我嘅诗,我嘅歌》的文化诗学解析

文元诗

在中国当代诗歌的星空中,方言诗歌犹如散落的星辰,以其独特的光芒挑战着普通话的霸权地位。

树科的粤语诗《我嘅诗,我嘅歌》正是这样一颗璀璨的方言星辰,它以质朴的语言、循环的韵律和深刻的文化内涵,构建了一座连接个体情感与集体记忆的桥梁。

这诗不仅是对母亲的真挚献礼,更是对方言作为诗歌载体的合法性辩护,是对"

诗国"

文化多元性的深情呼唤。

本文将从方言诗学的文化政治、声音诗学的建构、母性书写的文化隐喻以及诗歌与歌谣的互文共生四个维度,解析这短诗所蕴含的丰富诗学意义。

方言的选择从来不是中立的艺术决策,而是充满文化政治意味的立场表达。

粤语作为汉语的重要方言,在全球化语境中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标识。

《我嘅诗,我嘅歌》以粤语特有的词汇("

畀"

、"

噈"

、"

嘟"

)和语法结构,构筑了一个抵抗普通话同质化的诗意空间。

法国思想家德勒兹(gi11esde1eue)在《千高原》中提出的"

少数文学"

概念,恰可解释这种方言写作的政治维度——它通过主流语言内部的变异,创造逃逸线,瓦解中心话语的霸权。

诗中"

诗国"

的想象,不是单一文化的帝国,而是容纳多元声音的共和体,正如俄罗斯文论家巴赫金(ikhai1bakht)所言的"

众声喧哗"

的理想言语共同体。

这诗在声音层面的建构尤为精妙,形成了完整的声音诗学体系。

开篇"

学写诗,心有歌心有诗,学唱歌……"

采用回环往复的修辞,模仿了民间歌谣的重复结构,暗合中国古代《诗经》的复沓传统。

这种声韵的循环不仅产生音乐性,更在认知层面形成记忆的锚点。

德国哲学家本雅明(91a1terbenja)在《论歌德》中强调,真正的诗歌语言应当保留"

口腔的快乐"

,而粤语特有的九声系统为这种口腔快感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。

诗中"

笑呵呵"

、"

随风走"

、"

嘟点头"

等词组,通过声调的变化模拟了情感的起伏,实现了声音与意义的有机统一。

特别是"

吟吟"

一词的双声叠韵,既描摹了吟诵的动作,又以声音象征诗歌如涟漪般扩散的传播过程。

母亲形象在这诗中越了个人情感的受体,升华为文化传承的隐喻载体。

"

歌畀阿妈听佢噈笑呵呵……"

的朴素描写,暗含了文化人类学意义上的"

母语"

概念——通过母亲的耳朵检验的语言才具有文化的真实性。

法国精神分析学家拉康(ja)的"

镜像理论"

在此可被重构:母亲的笑容成为诗人文化认同的镜像,确认了方言写作的价值。

将"

诗歌畀阿妈"

与"

诗歌吟吟畀诗国"

并置,巧妙地将血缘母亲与文化祖国联系起来,暗示方言是连接个体与共同体的精神脐带。

这种书写策略令人联想到艾青《大堰河》中的乳母形象,但树科的创新在于将私人情感直接升华为公共文化诉求。

诗歌与歌谣的辩证关系构成这诗的深层结构张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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