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方言的韵律与母语的脐带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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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《我嘅诗,我嘅歌》即宣告了诗与歌的不可分割性,呼应了中国古代"

诗乐合一"

的传统。

汉代《毛诗序》所言"

情动于中而形于言,言之不足故嗟叹之,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"

,在此获得现代诠释。

诗中"

歌"

与"

诗"

的交替出现,构建了文本的复调结构:当"

歌唱随风走"

时,是声音的空间传播;当"

诗歌吟吟畀诗国"

时,是文本的时间延续。

英国诗人奥登(91hauden)关于"

诗歌作为记忆术"

的论述在此显现——诗歌通过音乐性抵抗时间的侵蚀,而方言则增强了这种抵抗的力度,因为母语的音韵更深地镌刻在身体记忆中。

从更广阔的诗学传统看,《我嘅诗,我嘅歌》体现了中国当代诗歌的民间转向。

这种转向既是对古典诗词传统的创造性转化(如对乐府民歌的借鉴),也是对现代主义诗歌过度智识化的反拨。

诗人没有选择晦涩的隐喻和复杂的象征,而是回归到"

歌谣"

这一最原始的诗歌形态,正如尼采(friedretietsche)在《悲剧的诞生》中推崇的酒神精神——通过音乐和诗歌的迷狂回归生命的本真状态。

但树科的独特之处在于,他通过方言的介质,将这种本真状态锚定在特定的文化土壤中,避免了民粹主义的空洞姿态。

在技术层面,这诗的简约形式蕴含着精妙的结构设计。

全诗由四个双行节和一个三行节组成,形成起承转合的古典结构:节提出诗与歌的辩证主题;第二节引入母亲这一情感受体;第三节将歌声扩展至自然空间("

大地山水"

);末节完成从私人领域到公共领域的升华。

这种结构运动模仿了传统山水画中的"

三远法"

——从近景的母子互动,到中景的自然呼应,最后推向远景的文化想象。

诗人刻意控制意象密度,仅保留最具文化承载力的核心意象(母亲、风、山水),达到以少胜多的艺术效果。

当代文化语境赋予这方言诗特殊的现实意义。

在全球化加和文化同质化加剧的时代,方言诗歌成为地方性知识抵抗普遍性叙事的文化实践。

美国人类学家格尔茨(c1iffordert)倡导的"

地方性知识"

理论,在此获得诗学印证——粤语不仅是交流工具,更是粤文化认知世界的独特方式。

树科通过诗歌将这种地方性知识提升为普遍可感的审美体验,实现了"

越是地方的,越是世界的"

的艺术理想。

诗中"

诗国"

的想象,不是封闭的文化堡垒,而是如德国诗人荷尔德林(friedret)所言的"

诗意栖居"

的多元空间。

《我嘅诗,我嘅歌》的深层力量在于它揭示了诗歌创作的源初动力——对文化认同的渴望和对母语传承的责任。

当诗人将方言诗歌献给母亲和诗国时,他实际上在进行双重认证:既是作为儿子的文化合格性认证,也是作为诗人的艺术合法性认证。

意大利哲学家阿甘本(giioagaben)认为当代艺术的危机在于"

诗与歌的分离"

,而树科的实践恰恰修复了这种断裂,他证明真正的诗歌永远在诗与歌的辩证运动中保持活力。

这短诗的艺术成就启示我们:方言不是诗歌的局限,而是其生命力的源泉;母亲不仅是血缘的给予者,更是文化基因的传递者;诗国不是单一的美学帝国,而是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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