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和光同尘的时空诗学与存在之思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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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存在密度。

这种空间重构让人想起博尔赫斯《巴别图书馆》的迷宫结构,但诗人用粤语方位词特有的模糊性(前后上下)创造出更具东方智慧的空间认知:当柏拉图还在用洞穴比喻探讨真理与现象时,树科已让存在在多维空间中自由穿梭。

"

岸有冇光,喺手脚心"

将物理光线转化为存在之光。

手脚作为身体与世界接触的终端,在此成为存在感知的器官。

这让我想起梅洛-庞蒂"

身体现象学"

中"

身体是存在的居所"

的论断,但诗人更彻底地将存在之光收束于最私密的部位,这种"

逆向光照"

既是对宗教救赎叙事的解构,也是对现代性主体性的深刻质疑。

五、语言游戏的本体论突围

粤语方言在此不仅是表达工具,更是存在本身。

诗人利用粤语特有的虚词(嚟、走、哋)、倒装句式(我哋嘅嚟)和拟声词(嘟),构建起一个抵抗普通话霸权的语言飞地。

这种语言策略与德里达"

延异"

理论形成共振:当标准语的能指链被方言打破时,语言的所指功能暂时失效,存在本身得以从符号的牢笼中裸露。

"

和光同尘"

的题旨在诗中转化为语言策略:诗人让词语在重复中磨损意义("

我哋嘅嚟,我哋嘅走"

),在错位中生产歧义("

佢哋你哋,我嚟我走"

),在拟声中回归前语言状态("

嘟唔会走"

)。

这种语言实验让人想起策兰"

词语破碎处,无物可存在"

的箴言,但树科用粤语的烟火气赋予了破碎以生命温度。

六、存在之思的现代性转化

在消费主义盛行的今天,树科通过方言诗学重建了存在的尊严。

"

我嘅嚟去,你哋左右"

不仅是个体与群体的博弈,更是对现代性规训社会的批判。

当齐泽克在《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》中剖析商品拜物教时,诗人用最朴素的粤语俚语完成了对异化的抵抗:存在不需要被任何体系收编,它就在手脚心的光影里自在游移。

"

岸有冇光"

的追问,将存在焦虑转化为生存智慧。

在加缪《西西弗斯神话》中,荒诞是必须战胜的敌人;而在树科的诗中,荒诞(岸的永恒与嘟的流动)本身就是存在的底色。

这种认知转化暗合了道家"

无为"

哲学的现代变奏:不是消极逃避,而是在承认存在本质虚无的前提下,依然保持"

手脚心"

的温暖触感。

七、结语:在方言褶皱里安放灵魂

《和光同尘》最终指向一个诗学命题:在全球化时代,方言不仅是文化身份证,更是安放灵魂的容器。

树科用粤语的音韵织就了一张存在之网,让每个词语都成为照亮虚无的微光。

当现代人被困在意义的迷宫中时,这诗提醒我们:真正的救赎不在远方,而在方言褶皱里那些即将消失的拟声词中,在手脚心若隐若现的光斑里。

诗人通过解构与重构的双重运动,完成了对"

和光同尘"

的现代诠释:不是与世俗同流合污,而是在语言的暗流中保持存在的澄明。

这种诗学实践既是对粤语诗歌传统的继承,更是对汉语新诗现代性的独特贡献。

在树科的笔下,方言不再是地域的标签,而是通向存在本真的秘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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