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语言的岸与光的辩证法(2 / 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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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"
佢哋你哋,我嚟我走我嘅嚟去,你哋左右……"
进一步深化了这种存在的关系性。
"
我"
的来去被置于"
你们"
的左右,这里的"
左右"
既是方位词,也暗示着影响与控制。
在存在论的层面上,这揭示了海德格尔所谓"
被抛性"
(91orfenheit)的现代诠释——我们的存在从来不是孤立的,总是已经被安置在与他人的复杂关系网络中。
粤语中"
左右"
的音比普通话更具力度,这种语音特质强化了存在的被动与受制约感。
诗歌的最后一节"
岸喺前后,嘟喺上下岸有冇光,喺手脚心……"
将空间的辩证推向高潮。
"
岸"
现在被置于前后,"
嘟"
(都)被置于上下,形成了一种立体坐标系。
而最富禅意的是"
岸有冇光,喺手脚心"
——岸是否有光,取决于手脚心。
这令人联想到佛教的"
即心是佛"
思想,也呼应了王阳明的"
心外无物"
说。
光的来源不在外部世界,而在我们自身的感知与行动("
手脚心"
)。
树科以粤语特有的"
有冇"
(有没有)结构,将存在论问题转化为一种方言式的日常询问,却触及了认识论的核心。
从诗学技巧上看,树科充分利用了粤语的音韵特点来强化诗意。
如"
嚟"
(来)与"
走"
的押韵,"
流"
与"
走"
的谐音,"
左右"
与"
手脚心"
的节奏呼应等。
这些语音效果在朗诵时会产生一种循环往复的冥想效果,与诗歌主题形成完美的统一。
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诗中"
岸"
与"
嘟"
的交替出现,它们像两个哲学符号,代表着恒定与变化的两极。
这种安排令人想起《易经》中阴阳爻的排列组合,暗示着存在的基本结构。
在文化意义上,《和光同尘》通过粤语这一载体,实现了地方性与普遍性的辩证统一。
粤语作为汉语族中最古老的语言之一,保留了丰富的古汉语元素,同时又因其特殊的历史地位而吸收了多元文化影响。
树科选择用粤语写作这样一充满哲学意味的诗,本身就是对"
和光同尘"
理念的践行——在方言的独特性中表达普遍的人类关怀。
这让我们想到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德里克·沃尔科特通过加勒比方言英语创造的诗歌世界,或是西西里诗人夸西莫多以当地方言书写的现代主义诗篇。
从诗歌史的角度看,《和光同尘》延续了中国古典诗中"
山水悟道"
的传统,但又赋予其现代存在主义的色彩。
王维的"
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"
与树科的"
岸唔会嚟,嘟唔会走"
形成跨越千年的对话,两者都在自然意象中寄寓深刻的哲学思考。
但树科的诗更具现代人的焦虑与追问,它不再满足于古典的物我合一境界,而是不断拷问着存在的位置与意义。
这种现代性在"
我嘅嚟去,你哋左右"
这样的诗句中表现得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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