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语言的岸与光的辩证法(1 / 3)
《语言的岸与光的辩证法》
——论树科《和光同尘》中的存在拓扑学
文元诗
在当代粤语诗歌的星空中,树科的《和光同尘》以其看似简单的语言构造,投射出一道深邃的存在论光芒。
这诗以"
日照江山,月影水流"
起兴,却在接下来的诗行中展开了一场关于存在位置的精妙辩证。
诗人通过粤语特有的语法结构和词汇选择,构建了一个多维度的空间诗学,其中"
岸"
与"
嘟"
(都)的意象交替出现,形成了一幅动态的存在图谱。
这诗的魅力不仅在于其语言的地方性表达,更在于它通过这种地方性触及了人类存在的普遍困境——我们如何在流动的时空中锚定自己的位置?我们的来去又如何在一个更大的存在网络中留下痕迹?
《和光同尘》的标题本身就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哲学命题。
"
和光同尘"
典出《道德经》第四章"
和其光,同其尘"
,意指与光明相和谐,与尘世相同一。
树科以此为题,暗示了诗歌试图处理的基本矛盾:如何在保持个体独特性("
光"
)的同时,又能融入普遍性("
尘"
)的整体。
这种矛盾在诗中通过"
我哋"
(我们)、"
佢哋"
(他们)、"
你哋"
(你们)等人称代词的交替使用得到戏剧化呈现。
值得注意的是,粤语中"
哋"
这个复数标记比普通话的"
们"
更具语音质感,它的重复出现形成了一种节奏上的回旋,仿佛不同人称在存在之舞中的位置变换。
诗歌句"
日照江山,月影水流"
以经典的对仗句式展开,营造出传统山水诗的意境。
但紧接着的"
岸唔会嚟,嘟唔会走……"
立即打破了这种古典平衡。
"
岸"
作为自然界的恒定物,与"
嘟"
(都)这个表示总括的副词形成奇妙的并置。
在粤语中,"
嘟"
既可理解为"
都"
(全部),也可因其音联想到某种声音的模拟(如"
嘟嘟声"
),这种语义双关为诗歌注入了现代性的张力。
岸的静止与"
嘟"
的动态暗示形成对比,预示着诗歌将要展开的关于移动与静止的辩证思考。
人称的拓扑学在第二节"
我哋嘅嚟,我哋嘅走喺佢哋嚟,喺你哋走……"
中达到复杂的高峰。
这里,"
我们"
的来去被置于"
他们"
的来和"
你们"
去的双重语境中。
粤语中的"
喺"
(在是)字在此承担了关键的定位功能,它既表示位置,也表示判断。
这种语法特性使得"
我们"
的存在被双重定位——既是主动的行动者("
嚟走"
),又是他人视域中的客体("
佢哋你哋"
)。
法国现象学家梅洛-庞蒂在《知觉现象学》中论述主体间性时指出:"
我的存在总是已经在他人之中。
"
树科的诗句恰恰以粤语特有的语法结构,形象地演绎了这一哲学洞见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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