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 王莽再起(1 / 4)
王莽再起:安汉公的脸谱之下
元寿二年六月,哀帝暴毙的丧钟还在未央宫梁上萦绕。
王政君枯瘦的手指划过冰凉的凤座扶手,目光穿透素白帷幔看向殿外黑压压的官员——为首的侄子王莽脊背挺直如青松。
“请姑母临朝,臣莽……愿效犬马之劳。”王莽的声音沉稳如古井,叩拜时额头触地三响。老太后的叹息混着松烟墨味:“这江山,还得王家儿郎扛……”
九月丙辰,九岁的刘衎被扶上龙椅,玉玺沉重得压弯他稚嫩的脖颈。阶下的王蟒蟒袍微动,阴影无声笼罩了小皇帝。
元始元年春寒料峭,长安朱雀大街粥棚蒸汽氤氲。王莽亲手将热粥递给枯槁老妪,粗麻素衣被寒风掀起衣角。灾民哭声震天:“安汉公活命之恩啊!”
未央宫温室殿的密室里,王莽盯着儿子王宇蘸血写就的劝谏帛书,指尖掐进掌心:“蠢材……竟不知为父脚下已是万丈深渊?”窗外惊雷撕裂夜幕,映亮他眼中寒冰。
次年四月初八,朝阳染红未央宫前殿百级丹墀。群臣山呼海啸的“安汉公”声浪中,王莽三次伏地固辞,起身时玄色朝服浸透冷汗,唇角却压不住一丝上扬。
宫檐铜铃骤响,他仰头饮尽尊号酒——琥珀光里晃动着血色与江山。
1.白幡蔽日:姑侄的未央宫密谋
元寿二年(公元前1年)六月的长安城,闷热得像罩在蒸笼里。可未央宫长乐殿却阴森得如同冰窖。殿内素幡低垂,白烛高烧,哀帝刘欣的梓宫停在中央,浓重的楠木混合着草药防腐的怪异气味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太皇太后王政君,这位历经元帝、成帝、哀帝三朝、年逾古稀的老妇人,一身粗麻斩衰丧服,枯坐在凤座之上。她脸上皱纹深刻如刀刻,眼窝深陷,昔日母仪天下的威仪被巨大的悲痛和更深的忧虑覆盖。白发从素麻头巾中散落几缕,更显憔悴。殿内侍立的宫女宦官个个屏息垂首,大气不敢出,只听见烛火偶尔爆出的细微噼啪声。
殿门沉重的开启声打破了死寂。王莽高大的身影逆着门外惨白的天光,一步步踏入这灵堂的核心。他同样身着麻衣,风尘仆仆,显然是闻丧急速从新都封国赶回。然而与姑母的悲恸不同,王莽的脚步沉稳有力,腰背挺直如松,脸上的悲痛肃穆仿佛经过精准的丈量,不多一分,不少一寸。
他目不斜视,径直走到王政君御座前,撩起沉重的麻布下摆,双膝重重跪倒在冰凉的金砖上,“咚!咚!咚!”三个响头叩得清晰可闻,额头瞬间一片通红。
“臣莽叩见太皇太后!惊闻陛下龙驭上宾,臣心如刀绞,星夜兼程,惟愿早归侍奉姑母!”王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,却又透着一股磐石般的坚定。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望向王政君,那眼神复杂无比——有痛失君主的哀伤,有对长辈的孺慕,更深藏着一种不容错辨的、亟待喷薄的抱负和力量。“值此国丧危难之秋,朝堂惶惶,天下汹汹!陛下(哀帝)壮年而崩,未留子嗣,宗庙社稷悬于一线!姑母!”他微微提高了声调,带着恳切与不容置疑,“您乃高帝嫡脉,三朝国母,德泽深厚!此刻非姑母临朝称制,总揽万机,不足以震慑宵小,安定天下!臣莽不才,愿效犬马之劳,肝脑涂地,助姑母渡过此劫,重振汉室江山!”
王政君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抓着凤座的鎏金扶手,冰凉坚硬的触感传来。她浑浊的目光深深凝视着眼前这个她一手栽培起来的娘家侄子。看着他额头那片刺目的红痕,听着他这番慷慨而不失分寸的陈词。殿内弥漫的松烟墨味钻进鼻腔(大臣们在偏殿书写哀诏),混杂着死亡的气息。许久,老妇人深深地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那叹息如同秋风吹过枯叶,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。
“唉……”她的声音苍老沙哑,“这风雨飘摇的江山……哀家老了,力不从心了……终究……终究还得靠我们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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