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百零八)樊城别叙:北行路遥,王庭风近(2 / 2)
个抱着她不肯撒手的人再近些。
第二日启程时,刚出驿站没多远,就遇到了蒙古的巡哨。五六个骑兵勒马拦在车前,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为首的百夫长满脸警惕,用蒙古话喝问:“车里是什么人?要去何处?”
黄蓉深吸一口气,掀帘下车,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谦卑,抬手将腰间的狼图腾玉佩解下来,递到百夫长面前:“小女子是去王庭做丝绸生意的,这是当年大汗赐给先父的信物,还望军爷通融。”
百夫长看清玉佩上的图腾,眼神骤变,连忙翻身下马,对着玉佩行了个礼:“不知是贵人,多有冒犯!”他挥了挥手,让骑兵们让开道路,还特意叮嘱,“前方三十里有我们的营地,若遇着麻烦,可去那里寻我。”
黄蓉笑着道谢,看着骑兵列队远去,转身回车时,眼底的笑意才慢慢淡了。这玉佩果然管用,只是不知到了王庭,窝阔台见了她这张脸——这张和当年那位郭靖的未婚妻一模一样的脸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
车继续往北行,戈壁的沙丘渐渐被草原取代,远处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蒙古包,像散落在绿毯上的白蘑菇。羊群在草原上慢悠悠地啃着草,牧民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,调子辽阔又带着点苍凉,和襄阳城里的市井吆喝截然不同。
黄蓉靠在车壁上打盹,困意里竟又回到了襄阳的竹院。烛火妖冶,吕文德的吻带着急色的狠,从她的唇瓣一路往下,她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,把帐幔抓得皱成一团,声响撞在帐壁上又弹回来,和着他的喘息缠在一起……忽然被车轮碾过石块的颠簸惊醒,额角沁出层薄汗,连呼吸都带着点乱。
“喂饱了别人,倒把自己勾得慌。”她自嘲地抹了把脸,从行囊里摸出块糖糕——这也是吕文德塞的,临行前他把行囊塞得满满当当,连她爱吃的糖糕都没落下,还念叨“路上饿了能垫垫”。糖霜在舌尖化开,甜得发腻,像极了他趴在耳边说“早去早回,我在襄阳等你”时的语气。
再往北走了两日,风里就带了雪粒子。细小的雪沫子打在车帘上,簌簌作响。路过一处牧民的帐篷时,女主人竟主动邀她进去避雪,还端来热腾腾的奶茶和奶豆腐,笑着说“姑娘看着冷,喝碗奶茶暖暖身子”。黄蓉谢过女主人,捧着温热的奶茶,望着帐外飘飞的雪花,忽然想起当年郭靖在西征途中说的话:“蒙古的冬天,能冻裂石头,你一个江南女子,苦了你了!”
她拢了拢狐裘,指尖在狼图腾玉佩上轻轻摩挲。窝阔台、郭靖、托雷、吕文德……这些名字在风雪里打着转,最后都落在了“襄阳”二字上。那座城有她的牵挂,有等她回去的人,哪怕王庭帐内是刀光剑影,她也得闯一闯。
车轮碾过初雪覆盖的草原,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,一直往北,往那片藏着无数变数的蒙古王庭深处去。风更紧了,雪粒子打在车身上,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,像在为这趟未知的行程,敲打着前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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