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百零八)樊城别叙:北行路遥,王庭风近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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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场景:北地戈壁,青帷马车穿行其间。时近黄昏,落日悬于远处沙丘之巅,将漫天云霞染成熔金与赭红交织的色块,风沙掠过碎石滩,卷起细沙粘在车帘上,留下斑驳的土痕。车厢内铺着厚厚的羊毛毯,一角叠着狐裘,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脂粉香与行囊里糖糕的甜意,与车外的苍凉形成鲜明对比。)

车轮碾过戈壁的碎石,发出单调的“咯吱”声。黄蓉掀起车帘一角,望着窗外掠过的沙丘,远处的落日把天际染成一片熔金,像极了当年西征花剌子模时见过的景象——那时郭靖还在身边,两人并肩看遍西域风沙,如今只剩她一人,朝着更北的苦寒之地去。

这一路北行,倒比她预想的顺遂些。不管是途经的小镇客栈,还是戈壁上的简陋驿站,店家或是驿卒都对她极热情,照顾得格外周到。前日在临河的客栈,店家竟主动送来一桶冒着热气的洗澡水,还说“姑娘看着娇贵,赶路辛苦,洗个热水澡解解乏”;昨日在一处偏远驿站,伙夫更是端出一碟桂花糕,笑着说“听伙计说姑娘爱吃甜口,特意蒸了些,您尝尝”。黄蓉只当是自己运气好,遇着的都是心善之人,却没细想这一路的“巧合”,早已藏着旁人的安排。

她裹紧了身上的狐裘,这是吕文德给她准备的,当时还念叨:“蒙古的冬天来得早,夜里赶路风硬,这狐裘能挡挡寒。”料子是上好的,却比当年在张家口郭靖给的黑貂裘差了些——那时郭靖是蒙古的金刀驸马,身份尊贵,皮裘是托雷送给他的,暖得能焐热冬夜的风。可此刻这件狐裘上,残留着吕文德身上暖腻的气息,在颠簸的车厢里慢慢漫开,竟奇异地压下了些风沙的燥意,让她想起襄阳竹院晨雾里的温存。

“姑娘,前面该歇脚了。”仆役在外头禀道,声音被风沙裹得有些模糊,“前头有处驿站,能避避夜里的风。”

黄蓉点点头,放下车帘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玉佩——那是窝阔台当年给郭靖的,刻着蒙古的狼图腾,后来郭靖把它塞给了她,说是能在蒙古地界保平安。玉质温润,此刻贴在皮肉上,带着点微凉的沉,像极了郭靖当年递玉佩时的眼神,认真得有些憨。

驿站的油灯昏黄,灯芯跳动着,映着往来行商疲惫的脸。刚进门,驿卒就笑着迎上来:“姑娘可是从襄阳来?快里头请,靠窗的位置暖和,我这就去给您沏壶热茶,再让伙夫热一热刚蒸好的豆沙包,您路上肯定饿了。”黄蓉愣了愣,笑着道谢,心里又叹一句“今日运气真好”,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,指尖捏着杯沿,听着邻桌两个胡商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聊草原的战事。

“听说了吗?大汗最近在王庭召集宗王,好像要议南征的事……”

“南征?襄阳不是刚休战三个月吗?托雷王爷亲自许的约!”

“休战算什么?大汗说了,大宋这块肥肉,早晚要吞进嘴里,哪能等得起!”

黄蓉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茶水上的涟漪晃了晃,眼尾的光沉了沉。果然,托雷的三个月之约,不过是蒙古王庭的缓兵之计。窝阔台的野心,比她预想的还要急,看来这趟王庭之行,比想象中更凶险。

夜里躺在驿站的硬板床上,风沙敲打着窗棂,“呼呼”的声响像无数只爪子在挠。驿卒特意给她加了床厚棉被,还送来个暖手炉,说“夜里风大,姑娘别冻着”。黄蓉翻了个身,腿间忽然泛起一阵熟悉的酸麻,竟想起那日在樊城北门车帐里的缠绵——吕文德那死胖子看着憨厚,力气倒是真没白费,把车厢晃得像要散架,逼得她死死咬着他的肩,才没让声响漏出去。

她忽然低笑一声,抬手按了按小腹。那里早已没了往日偶尔泛起的坠胀,却像刻了道无形的印,提醒着她临行前的放纵。那些湿透的褥子、飞溅的水光、还有他埋在颈窝的喘息,此刻都成了这漫漫长夜里唯一的暖。

“没出息。”她轻轻骂了自己一句,却忍不住把棉被往身上裹得更紧,仿佛这样就能离襄阳那盏暖帐、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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