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《烬屋》(2 / 7)
“骨归土,火归心”。
“它说,要拿你的影子补它的骨头。”小孩咧开嘴笑,焦黑的嘴唇裂开道缝,里面渗出红黑色的液体,“这样它就能从窑里出来了。”
铜猫的眼睛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,陈默觉得有股热浪从脚底涌上来,像踩进了烧红的铁板。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板上挣扎,边缘的焦黑越来越深,胸口的洞也越来越大,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。
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陈默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。他的喉咙里像塞满了滚烫的沙子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。
小孩站起来,手里的铜猫开始发烫,表面的黑漆一层层剥落,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金属。“它说,谢谢你把封条扔了。”小孩的声音突然变了,变得粗哑而苍老,像烧裂的陶管在响,“它等这一天,等了五十年。”
火光突然大盛,陈默看见墙壁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顺着墙缝往下流,在地板上汇成小溪,流进那个粉末画的图案里。图案开始发光,边缘的黑痕渐渐变成红色,像一条条小火蛇在爬。
“骨归土,火归心……”苍老的声音在屋里回荡,陈默感觉自己的影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,正一点点被从身体上剥离。他想挣扎,却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,皮肤像被火烤着一样疼。
就在这时,他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,接着是张姐大着嗓门喊他的名字:“小陈!你在家吗?我给你送新的辟邪符来了!”
火光猛地一暗。
小孩和铜猫都不见了,屋里的图案也消失了,只剩下满地的灰烬和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。陈默瘫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,贴在背上凉飕飕的。
“小陈?你在三零二门口干嘛?”张姐的声音越来越近,带着急促的脚步声,“跟你说过别靠近这屋!当年烧窑匠就是在这儿……”
陈默抬起头,看见张姐站在楼梯口,手里拿着张黄纸符,脸色白得像纸。她的目光落在陈默脚下,突然尖叫起来:“血!地上有血!”
陈默低头,发现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有一摊暗红色的液体,正慢慢渗进地板的缝隙里,留下一道深褐色的痕迹,像一道永远也洗不掉的灼痕。
而他的影子,胸口那个洞还在。
只是这一次,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,在昏暗的光线下,隐隐约约地跳动着,像一颗小小的、燃烧着的火星。
第二章 窑魂
张姐的辟邪符最终还是贴在了陈默的门后。黄纸朱砂,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,边缘还沾着点糯米粒。她临走时反复叮嘱,让他千万别再靠近三零二,说那烧窑匠的魂魄附在了火上,专找身上带“火性”的人索命。
“你属火,又是晚上七点生的,正是火气最旺的时候,最容易被缠上。”张姐往陈默手里塞了把桃木梳,梳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,“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,你带在身上,能压一压火气。”
陈默攥着桃木梳,指腹蹭过梳齿上的刻痕,冰凉的木头触感稍微压下去点心里的慌。他想把昨晚的事告诉张姐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——说自己看见个焦皮小孩?说自己的影子被挖了个洞?张姐怕是会直接把他送精神病院。
“这楼以前是烧窑厂的宿舍吧?”陈默看着窗外的雨,雨点打在玻璃上,汇成蜿蜒的水流,像一条条小蛇在爬。他查过这栋楼的历史,民国时期这里是个瓷窑厂,后来改成了工人宿舍,三零二的位置正好是当年的窑口。
张姐的脸色暗了暗,往门口瞟了一眼,压低声音说:“那烧窑匠姓王,是厂里最厉害的师傅,烧出来的瓷器能映出人影。后来不知怎么的,突然就疯了,整天说窑里有东西,要拿活人的骨头献祭才能平息。”
“献祭?”陈默的手紧了紧,桃木梳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。
“可不是嘛。”张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,像是在驱邪,“那时候厂里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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