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集 无后为大巧立名(2 / 10)
出来的旧棉絮,压得有些硬,但被武大郎洗得干干净净,晒过太阳,带着点淡淡的皂角味和阳光的暖意。
她没应声,甚至没往武大郎那边看一眼,目光透过那扇半开的破旧木门,落在了院子里。
院子不大,也就两步宽,铺着些碎青砖,砖缝里长着几丛杂草,草叶上还沾着傍晚的露水,在昏暗中泛着点微光。
院子角落里堆着几根劈好的柴火,旁边放着个破木桶,是武大郎用来挑水的,桶底裂了个缝,用铁丝捆着,勉强还能用。
此刻,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院子中间的水井旁,弯腰打水——那是武松。
林薇薇的眼神复杂得像揉在一起的乱线,现代的记忆和原主潘金莲的记忆在脑子里缠来缠去,搅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作为林薇薇,她以前在南方的大城市里混,见惯了穿西装革履、说话油嘴滑舌的男人,那些人要么是公司里的上司,要么是她刻意攀附的“金主”
,个个精于算计,却也个个带着点虚伪的温和。
可武松不一样,他穿着一身赭色的公服,布料虽不算好,却浆洗得平整,领口袖口都规规矩矩,浑身透着一股刚硬的气,像块没被磨过的石头,带着棱角和锐气。
这种正直,让她本能地觉得危险——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、能戳穿她所有算计的清明,像一把出鞘的刀,冷得让她怵。
可作为潘金莲,原主的记忆又像潮水似的涌上来。
她记得第一次见武松时,是在去年冬天,武松刚从柴进庄上回来,身上还带着路上的风尘,棉袍上沾着雪粒子,却一点也不狼狈。
他一进门就喊“大哥”
,声音洪亮得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掉下来,然后一把将武大郎抱了起来,武大郎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似的,手脚都没处放。
那一刻,原主正站在灶台边擦碗,手里的布巾“啪”
地掉在地上,她盯着武松的背影,看着他宽宽的肩膀、挺拔的腰杆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扑通扑通跳得厉害,从那以后,就总想着能多看看他。
“哼,渴慕有什么用,还不是得被那些破规矩绑着。”
林薇薇在心里冷笑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被子的边角,把粗布抠得起了毛。
她想起自己以前的事——为了在大城市里站稳脚跟,为了买上那个能看见江景的小公寓,她当了别人的第三者。
那个男人说会离婚娶她,结果呢?他老婆带着人堵在她租的小屋里,指着她的鼻子骂,把她的衣服、化妆品全扔到楼下。
她当时站在阳台上,看着楼下围观看热闹的人,觉得自己像个小丑,走投无路之下,就跳了下去。
若不是穿到这潘金莲身上,她早就成了一抔黄土,埋在哪个不知名的乱葬岗里了。
“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要活下去,还得靠这个身子的资本,靠武松这个靠山。”
她眯了眯眼,目光落在武松的手上——他正握着井绳,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,线条紧实得像铁块。
武大郎那样的男人,就算对她再好,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,一辈子只能守着这个破土屋,吃着粗茶淡饭,最后跟武大郎一样,悄无声息地死了。
她不能这样,她林薇薇从来就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人。
她正想着,院子里的武松已经打好了水。
他提着水桶走到旁边的青石板旁,桶底在石板上磕了一下,溅出几滴凉水,落在青砖上,晕开小小的湿痕。
他放下桶,从晾衣绳上取下一块粗布巾——那布巾是去年武大郎给做的,靛蓝色的粗布,洗得有些白,边角已经磨出了毛边,却依旧干净。
他蘸了水擦脸,井水冰凉,溅在他古铜色的脸上,顺着下颌线往下流,滑过脖颈,没进公服的领口,留下一道水痕。
他的动作很利落,抬手时能看到小臂上凸起的青筋,那是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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