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章 进退有仪:孔子言行中的处世之道(9 / 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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熹在《四书章句集注》中注解为 “恭敬不宁之貌”,指的是在君主面前,因心怀敬畏而表现出的谨慎、不安的样子;“与与”,则注解为 “威仪中适之貌”,指的是在谨慎恭敬的同时,又保持着从容得体、仪态端庄的样子。这两种看似矛盾的姿态,却在孔子身上实现了完美的融合,体现了儒家文化中 “敬” 与 “和” 的辩证统一。

从文化根源来看,“踧踖” 与 “与与” 的统一,源于周代 “礼” 文化对君臣关系的规范与塑造。在周代宗法制社会中,君主不仅是政治权力的核心,更是 “礼” 的象征 —— 君主的言行举止代表着国家的秩序与尊严,臣子对君主的态度,本质上是对 “礼” 的尊崇。因此,“踧踖如也” 的敬畏,不是对君主个人的畏惧,而是对 “君权天授”“君臣有别” 礼制的尊重;“与与如也” 的从容,也不是对君主权威的漠视,而是对自身 “臣子之礼” 的熟练践行,是将外在礼制内化为个人修养后的自然流露。

《礼记?玉藻》中对臣子在君主面前的言行有详细记载:“凡侍于君,绅垂,足如履齐。颐溜,垂拱,视下而听上,视带以及袷,听乡任左。” 意思是臣子侍奉君主时,要让衣带下垂,脚步轻缓如同踩着整齐的线,下巴微收,双手拱在身前,目光向下却能专注听君主讲话,视线范围不超过君主的衣带与衣领,听君主说话时要转向左侧。这些细致的礼仪规范,正是 “踧踖” 与 “与与” 的具体体现 ——“绅垂”“足如履齐” 是 “踧踖” 的谨慎,“垂拱”“视下而听上” 是 “与与” 的得体。孔子一生致力于恢复 “周礼”,对这些礼仪规范烂熟于心,因此在君主面前,既能展现出对礼制的敬畏,又能做到从容得体,将 “礼” 的精神完美融入言行之中。

从心理学角度来看,“踧踖” 与 “与与” 的平衡,也是一种 “适度焦虑” 与 “自我掌控” 的和谐。“踧踖” 所体现的谨慎与不安,本质上是一种对 “君臣交往” 场景的重视,是避免言行失当的 “适度焦虑”;而 “与与” 所展现的从容,是对自身礼仪修养的自信,是通过长期实践形成的 “自我掌控” 能力。这种 “适度焦虑” 与 “自我掌控” 的结合,能让臣子在君主面前既保持警惕,不犯失礼之错,又不陷入过度紧张,能正常发挥自己的能力,实现有效的君臣沟通。

(二)历史长河中的 “踧踖与与” 典范

在中国历史上,许多贤臣良将都在与君主的交往中,完美诠释了 “踧踖如也,与与如也” 的姿态,既对君主保持敬畏,又不失从容与智慧,成为后世君臣交往的典范。

1. 周公辅政:敬畏中的担当

西周初期的周公旦,是周文王之子、周武王之弟,在周武王去世后,辅佐年幼的周成王治理天下,他在与周成王的交往中,始终保持着 “踧踖与与” 的姿态,既对年幼的君主充满敬畏,又以从容的担当承担起治国重任。

据《史记?鲁周公世家》记载,周公在辅政期间,“一沐三捉发,一饭三吐哺”—— 洗头时多次握着湿发出来接待贤臣,吃饭时多次吐出口中的食物去处理政务,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事情,辜负周成王的信任。这种对君主托付的谨慎与敬畏,正是 “踧踖如也” 的体现。

但周公并非一味谨慎怯懦,在面对国家危机时,他展现出了 “与与如也” 的从容与担当。当时,管叔、蔡叔联合武庚发动叛乱,危及周王朝的统治,许多大臣都惊慌失措,而周公却从容镇定,迅速制定平叛计划,亲自率军东征,经过三年的努力,最终平定了叛乱,巩固了周王朝的统治。在平叛过程中,周公始终尊重周成王的君主地位,重大决策都及时向周成王汇报,既展现了对君主的敬畏,又以从容的智慧和担当化解了危机。

周成王成年后,周公毫不犹豫地将政权归还给成王,自己则回到臣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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