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秦地秋种核亩数，魏陇浸种抗苛欺（1 / 2）

霜降的寒气刚凝在泾阳的田垄上，秋种的粟种已在陶瓮里泛着浅黄。赵承的青骊马踏过刚翻耕的软土，马蹄印里沾着新鲜的泥土——按《商君法·田律》“秋种需‘按亩核种，每亩给粟种三升，贫户可赊种，春收后还二升’”，官府在乡邑设“种粮核验点”，摆着三样核心物：木牍田籍（记每户秋种面积、应领种粮数）、铜制量种器（秦制一升容200毫升，专测种粮量）、发芽测试陶盘（铺湿麻布，验种粮发芽率）。 马背上的牛皮袋里，是赵承刚修订的《秋种核验细则》，睡虎地秦简抄本旁贴着他的批注：“种粮需‘粒满、无霉、发芽率超七成’，虚报田亩骗种粮者，罚粟十倍。”他勒住马时，正见核验点前围着群农人，旧贵族韩儋（韩氏旁支，爵为“公士”）正站在案前，手里举着田籍木牍，声音带着刻意的急切：“赵客卿来得正好！我家私田五十亩，按律该领种粮一百五十升，可周吏说我田籍有假，不肯发种！” 周吏是乡邑的田啬夫，手里攥着另一卷田籍，脸涨得通红：“韩大夫，你家去年秋种才三十亩，今年突然多二十亩，我得去实地丈量，不能凭你一句话就发种！”农人们围在旁边议论，张伯抱着空陶瓮叹气：“俺家十亩田，就盼着领种粮秋种，要是韩大夫多占了，俺们这些贫户怕是又要不够了。” ## 一、主线：赵承量田破虚报，韩儋悔悟补种粮 赵承翻身下马，先接过韩儋的田籍——木牍上“五十亩”的字迹墨色新鲜，与边缘“韩氏私田”的旧字色差明显，再看周吏的乡邑总册，韩氏田亩去年记“三十亩”，今年无新增荒田的记录。“韩儋，你新增的二十亩田在哪？”赵承问。 韩儋眼神闪烁，指着远处的林地：“就在那片林边，刚开垦的荒田！”赵承让周吏带着丈量工具（木刻丈量尺，每尺合秦制一尺二寸），跟着韩儋去林地——所谓“新垦荒田”，只是把林地边缘的杂草除了，土下还埋着树根，根本没法种粟。“这样的地，能下种吗？”赵承蹲下身，拔出地里的树根，根须还带着潮气，“《田律》载‘新垦荒田需经县吏验视，确能耕种方计入田籍’，你这是虚报田亩，想骗官府的种粮！” 韩儋的脸瞬间白了，他往后退了两步，撞在田埂上：“我……我家私田去年遭了蝗灾，减产三十石，想多领些种粮补损失，没想着害农户……”这时，张伯突然喊起来：“韩大夫，俺们知道你家田受灾，可俺们这些贫户，要是领不到种粮，冬天就没粮种，明年春收就得饿肚子！” 赵承让周吏重新丈量韩氏私田，实际只有三十一亩，按律该领种粮九十三升。“你虚报十九亩，骗种粮五十七升，按律该罚粟五百七十升，爵降为‘上造’。”赵承的话刚落，韩儋突然蹲下身，抓着地里的泥土：“是我糊涂！我不该为了自家损失，抢贫户的种粮！”他转身对家奴说：“去把私仓里的种粮扛来，补五十七升，再给张伯这样的贫户每户多补五升，算我的赔罪！” 家奴扛来种粮时，赵承教农人们“种粮核验法”——把种粮放进陶盘，铺湿麻布，放在向阳处，三日后发芽率超七成才算合格。“韩儋，你骗的不是种粮，是农户的活路。”赵承把合格的种粮倒进张伯的陶瓮，“以后再想补损失，可跟官府申请灾年补贴，别再走歪路。” 韩儋看着张伯接过种粮时的笑容，红了眼：“赵客卿，我记住了。明年我家私田要是丰收，一定多缴粟米，补今年的错。”赵承在《秋种核验细则》旁批注：“泾阳霜降核秋种，韩儋虚报田亩骗种粮，因贫户诉艰而悔悟。秋种之要在‘实’，贵族若能恤农缺，纵有过失亦能补。” ## 二、支线·农人孟姬：魏陇领种遭苛扣，浸种验质护秋苗 同日上午，魏国曲沃县的种粮发放点，孟姬抱着陶瓮排队，风里带着种粮的谷香。按李悝“尽地力之教”，“秋种按亩发种，每亩三升，种粮发芽率需超七成”，可小吏郑五（前章贪敛代役粟被笞后，仍掌种粮发放）却把劣种往农人的陶瓮里倒，粒小还带霉点。 “郑吏，这不是合格种粮！”孟姬拦住他，“合格种粮粒满，你这袋里霉粒占三成，咋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