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文脉贯古今,禾书续春秋(1 / 3)
秋分的清风裹着旧书的霉香撞进作坊时,公孙矩正在范土上刻完最后一道“禾书纹”。范土取自十座历代藏书楼的地基,混着十五分天下的典籍灰烬——西汉天禄阁的竹简书灰带着草木气,东汉东观的帛书残屑沾着蠹虫蛀痕,西域佛窟的贝叶经灰裹着风沙味,在范面上叠成细密的书页状,像把千年的文字压成了块凝固的典籍。 “矩师,秘阁的校书郎带《说文解字》来了!”阿柴抱着个樟木书箱闯进来,箱里的东汉刻本在范土的纹沟里轻轻摊开,书页上“禾,嘉谷也”的注文竟与“禾书纹”的脉络严丝合缝。“他们说要把五谷名称刻进范土,让剑刃能认农书里的字。”少年袖中滑落半卷《泛胜之书》,残页上的“区田法”图谱沾在范土上,墨迹顺着藏书楼地基的裂隙渗进陶土,在典籍灰烬间织成张细密的网,像给文字与禾苗搭了座墨写的田埂。 公孙矩用指尖捻起撮书楼土,土末在掌心散开,与天禄阁竹灰、东观帛屑、佛窟贝叶末融成灰褐色的团。那团混合物在指腹间微微发凉,竟显出“书”字的隶书体,笔画里还缠着根干枯的禾秆。“把农书里的五谷图谱拓在范土上。”他往纹沟里填掺了松烟墨的桐油,油光漫过之处,“禾书纹”的脉络在范土上慢慢显形,像支支笔在土里写就的农事记,“西周的范只认庙堂的典,如今的范,要认田埂的字。”作坊墙角的“书”字爵突然倾斜,爵里的墨酒顺着“禾书纹”淌下,在地面汇成的细流里,竹灰、帛屑、贝叶末正在缓缓打转,像个微型的藏书阁。 ## 一、农书融的范页 东汉校书郎的襕衫沾着洛阳的尘,领头的老校书捧着部《四民月令》,竹简上的朱笔批注在日光下泛着暗红,与范土上的“禾书纹”形成奇妙的呼应。“矩师请看,”他用银刀挑起片虫蛀的帛书,帛上残留的“麦”字笔画,竟与“禾书纹”的麦芒节点完全重合,“这遭虫蛀的农书,虽缺了字,可剩下的笔画仍能认出是讲耕作,就像老农夫认得断穗的麦,不用看全株也知是好粮。”老校书身后的书箧里,装着各地的农书残本:齐鲁的《胜之书》、关中的《农桑要术》残卷、吴越的《稻经》,残页的边缘都留着修补的糨糊痕,恰好能拼出幅完整的“五谷生长图”。 公孙矩将农书残本嵌进范土的凹槽,断口处的糨糊立刻与藏书楼地基土相吸,在接缝处凝成半透明的胶层,像给古今的农书接了道隐形的装订线。“您闻这范土,”他往胶层里撒西域的苜蓿种子,种子遇油后立刻发胀,“天禄阁的灰带竹香,东观的屑带帛味,佛窟的末带沙气,可这农字,到哪都认土。”阿柴突然发现,胶层覆盖的地方,正透出五色的光:竹灰的青、帛屑的白、贝叶的黄、墨汁的黑、种子的绿,像五种文字在陶土里结出了穗。 三日后的清晨,合范的表面结出层类似纸浆的膜,细看竟是“五谷书图”的形状,沿着“禾书纹”的走向铺展,将农书里的耕作术语裹成细小的墨粒。南阳的农夫捧着捆带穗的粟禾赶来时,纸浆膜突然在范面的阴影里结成“农”字,笔画间的空隙,恰好容下各国农具的微缩模型。“矩师,”老农夫用麦秆蘸着爵里的墨酒在膜上写字,麦秆划过之处,墨粒突然连成行,“俺们不识字,可看这范上的纹,就知是讲种麦的法子,像字长在了田里。” 西域的译经僧突然将熔化的铅字浇在合范上,铅液渗入纸浆膜时,“五谷书图”突然活了过来:东汉校书郎在批注农书、齐鲁农夫在记录收成、西域胡商在抄写作物名称、吴越稻农在绘制梯田,所有的动作在范土上连成圈,圈心的空位恰好能放下公孙禾的农书批注简。“这铅字,”僧人的指尖还沾着译经的墨,“原是要把天下的农话,都熔成同个意思。” ## 二、墨田淬的锋 寒露的晨雾刚漫过洛阳的辟雍,公孙矩便扛着二十二柄剑坯走向墨色淬火池。阿柴推着的陶车装着五种淬火液:天禄阁的竹沥水泛着青绿,东观的帛煮水带着米白,农夫的米汤泛着乳黄,西域的葡萄汁飘着甜香,佛窟的檀香水浮着轻沫,五种液体在池里分层荡漾,交界的地方浮着层宣纸般的膜,膜上的
↑返回顶部↑
温馨提示:亲爱的读者,为了避免丢失和转马,请勿依赖搜索访问,建议你收藏【格格党】 www.g3zw.com。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!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可能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