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(3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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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活下去。”
阿婆轻抚她丝,“带着她的那份一起活。
不是代替她快乐,而是替她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变得稍微温柔一点。”
女教师跪下来抱住她,嚎啕大哭。
那一刻,走廊尽头的紫铃无风自响。
夏季来临前,心灯研习所迎来第五期学员。
这次人数破纪录??十八人,来自十二个省份,职业五花八门:急诊科护士、离婚律师、外卖站长、留守儿童辅导员、甚至一名刚退役的特种兵。
阿婆依旧让他们写下最痛的记忆。
那位特种兵交上来一张空白纸。
阿婆没追问,只让他每天来厨房帮忙切菜。
第七天,他在削土豆时突然停下,刀尖抵着案板,声音低沉:
“我在边境执行任务时,亲眼看着战友踩进地雷。
爆炸前一秒,他回头冲我笑了一下。
上级命令封锁消息,说会影响士气。
我回部队后,装作没事,可每晚都梦见他张嘴喊我,却不出声。”
阿婆递给他一把口琴:“试试用气息代替声音。”
他学得很慢,但坚持练。
结业那天,他在墓园对着战友的照片吹了一曲改编版《点灯谣》,音符断断续续,像风穿过荒原。
围观的人没人嘲笑,全都默默摘下帽子。
后来这段视频被传上网,配文只有一句:“有些英雄,一生都在为无法哭泣道歉。”
秋天到来时,联合国报告引的社会讨论达到高潮。
国内多家媒体起“安全流泪城市”
评选活动,标准包括:公共场所设有静音室、学校开设情感教育课、医院心理门诊免挂号费等。
令人意外的是,个获评城市竟是这个偏远山谷所在的县级市。
颁奖典礼当天,记者问市长:“一个贫困县凭什么入选?”
市长沉默片刻,举起手机,播放了一段录音??是某个深夜,一位母亲在社区“情绪树洞亭”
里说的话:
“儿子,妈不是不想抱你。
我是怕一碰你就哭,我自己也会垮。
可现在我知道了,垮了也没关系,有人接得住。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
而此时的茶馆,正迎来一位神秘客人。
他穿着朴素,戴着口罩和鸭舌帽,进门后并不坐下,而是绕着屋子慢慢走了一圈,最后停在那幅由盲文铜牌组成的纪念栏前。
他的手指轻轻抚过“陈素珍”
三个字,久久不动。
阿婆正在煮茶,头也不抬:“找人?”
男人点头:“我在找……一个能让宇航员哭出来的人。”
阿婆笑了:“那你找对地方了。”
男人摘下帽子,露出一张熟悉的脸??正是当年参与“情绪抑制剂”
研的心理学家赵明川。
他曾公开批判《听见》项目是“反科学的煽情表演”
,并在论文中写道:“情感失控是文明进步的最大障碍。”
“我太太去年走了。”
他声音干涩,“胰腺癌晚期。
我一直让她坚强,别拖累孩子。
她到最后都没喊疼,笑着闭眼的。
可整理遗物时,我现她枕头底下压着一张纸,上面全是划痕……法医说,那是指甲反复抓挠留下的。”
他眼眶通红:“她不是不疼,是不敢说疼。”
阿婆倒了一杯茶推过去:“你现在愿意说了,很好。”
“我想加入研习所。”
他说,“我不求被原谅,只想学会……怎么做一个能接住眼泪的人。”
阿婆看着他,良久,点头:“明天开始,你来厨房帮工。”
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,茶馆屋顶积了厚厚一层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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