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6章 晓窗晴透柳丝柔,燕啄新泥落画楼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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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到城郊种地。我那老母亲,一辈子没受过这种苦,跟着我住土坯房,冬天冻得睡不着,经不起这般打击,半年便去了……”话至此处,他哽咽着说不下去,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角,周围人无不红了眼眶,有茶客递过一块帕子,轻声安慰。

“刘大人宽心!”年轻捕快起身高声道,“陛下已下旨,肃奸司正清查冤案,您的冤屈必能昭雪,定能官复原职!”刘大人点头,望向窗外暖阳,露出三年来首个真心笑容:“我不求复官,只求忠良冤魂安息,百姓能安稳度日,便足矣。”

旁侧新中秀才激动道:“晚辈今年进京赴考,考前怕魏党把持科举,买通考官,连书都快读不下去了。如今奸贼倒了,终于能凭真才实学应试!他日若得官,定学谢大人,做忠君爱民的好官,绝不与奸佞同流合污!”他说着,手捏着科举准考证的边角都皱了,准考证上的字迹还很新鲜,是刚发下来不久的。众人纷纷称赞,说这才是读书人的风骨,有老茶客说:“有你这样的后生,咱大吴才有希望。”

刘大人拍着秀才的肩,语重心长:“好小子,有骨气!记住,为官者,非为荣华富贵,是为让百姓有饭吃、有衣穿,不受欺凌。”秀才用力点头,将这话刻进心底——这便是除奸的最好传承,让正直的种子重生根芽。

夜幕降临,京城的热闹非但未减,反而愈发炽烈。家家户户点亮灯火,富户门前挂起成双的大红宫灯,灯穗垂下来,随着晚风轻轻晃荡;贫家便点起油灯,用红纸裹住灯盏,暖红光晕漫出窗棂,在青石板上投下不规则的光斑。从城头望去,整座京城如繁星坠地,灯火将城墙染得暖融融的,连宫城琉璃瓦都泛着暖色,与天边的月牙相映成趣。

城南百姓自发扎起花灯,最大的一盏足有一人高,竹骨上糊着的红纸被浆糊刷得平整,灯面是几个画匠合力绘的“明君除奸”图——萧桓端坐龙椅,龙袍上的龙纹用金粉勾勒,虽淡却有神;蒙傲身着玄甲,一手按剑,一手押着魏进忠;谢渊、周铁等忠良侍立两侧,面容肃穆。这盏灯由十几人抬着巡游,为首的老木匠光着膀子,古铜色的脊梁上满是汗珠,他的儿子曾是边军,因粮饷被克扣、穿劣质甲胄战死沙场,连尸骨都没找回来。

巡游队伍所到之处,欢呼声如浪涛翻涌。百姓跟在灯后,举灯笼的、敲锣鼓的、唱民谣的,“皇帝圣,除奸佞,百姓安,享太平”的歌声越传越远,连城外村落都能听见这欢悦的调子。

街边小贩不肯收摊,借着灯火售卖零食玩具,糖画、面人、小泥偶,生意比白日更旺。卖糖人的老汉支起铁板,糖稀在火上熬得发黄,用小勺子舀起,在铁板上转着圈,拉出细细的糖丝,很快就捏出个“魏阉跪地”的糖人,魏阉的丑态被刻画得惟妙惟肖。孩子们争相讨要,小手攥着铜板递过去,拿到手便“咔嚓”咬掉头颅,笑得开怀。老汉笑道:“糖人不要钱,只盼娃们记住,坏人不管多凶,终无好下场。”

护城河上漂起河灯,一盏盏小灯顺流而去,载着百姓为忠良祈福的心愿。灯光映在水面,波光与岸灯交辉,织就太平夜景——这是天德六年春末以来,京城首个这般安稳热闹的夜。

养心殿内,萧桓批阅奏折,窗外欢笑声清晰可闻。张伴伴捧着温好的碧螺春进来,脚步都轻快几分:“陛下,宫外百姓燃灯欢庆,巡城御史来报,说这是大吴开国以来,京城最热闹的一夜,连乞丐都分到了热馒头。”

萧桓放下朱笔,步至窗前,望着天边绽放的烟火——火光如牡丹盛放,照亮百姓笑脸,也照亮宫城琉璃瓦。他指尖摩挲窗棂,这三年,宫墙内的阿谀听够了,百姓的隐忍听够了,今日这欢笑声,比任何赞歌都让他动容。

“此非朕之功。”萧桓轻声道,目光落在案头半片黑稻壳上——那是江南灾民偷偷送来的信物,稻壳边缘还沾着江南的湿泥,里面藏着的血书字迹虽淡,“救民”二字仍清晰可辨,是灾民用指尖的血写的。“是百姓盼得太久,谢渊在狱中被拷打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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