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9章 岂言治乱悉属王事,黎庶双肩独扛万难(2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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哽咽,“两个船夫大哥仗义帮我撑船,为了引开追兵,他们故意把船划向相反方向,结果被魏党的快船追上,推下河喂了鱼。”他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,“江水卷走他们身影时,我躲在芦苇丛里,连哭都不敢出声,只能在心里发誓,一定要让魏进禄血债血偿。”

陈顺伸手按住他的肩膀,指腹的老茧磨得刘怀安生疼,却也让他冷静了些。“怀安,你的仇,也是我们的仇。”陈顺拿起账册,逐页翻看,“这账册上的红圈,都是你标的贪腐重灾区,只要送到陛下眼前,魏进禄就插翅难飞。”他转头看向金甲,“只是魏进忠把持司礼监,所有奏折都要先过他的手,怎么送进去?”

金甲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小的铜哨,哨身刻着“金”字。“这是五行暗探的联络哨,木系暗探在江南接应过我,他们有办法绕过司礼监,直接将罪证送往东宫。”他将铜哨递给刘怀安,“你先带着账册去城东破窑等候,木系暗探会凭哨音与你接头,我留在这里,处理剩下的事。”

刘怀安接过铜哨,紧紧攥在掌心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定了定神。他将账册重新裹进油纸,塞进袍内贴身的夹层,又往鞋缝里塞了几块碎银。“陈御史,金大人,我这就出发。”他对着众人深深一揖,“若我遭了不测,账册的副本藏在江南码头的老槐树洞里,劳烦诸位务必取出来。”说罢,他弓着腰,从庙侧的破窗钻了出去,身影瞬间消失在寒夜中。

沈公子将父亲的血书重新叠好,指尖抚过那早已干涸的血痂,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的温热。“我父亲是都察院御史,当年魏进忠私建生祠,逼百姓跪拜,父亲上书弹劾,说‘生祠媚上,乱了礼制,害了民心’。”他抬起头,眼底的红血丝像要渗出血来,“可奏折刚递上去,就被司礼监的人截了,魏进忠反咬一口,说父亲‘通敌谢渊,意图谋反’。”

“临刑前,父亲托狱卒给我带了这血书。”沈公子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悲愤,“狱卒说,父亲是咬破中指写的,写一句咳一口血,写完最后一个‘忠’字,就晕了过去。”他展开血书,最末一行的“忠”字笔画扭曲,却力透绢布,“父亲说,魏进忠的罪证不止生祠,还有私通鞑靼、克扣军饷,让我务必找到同路人,把真相说给皇上听。”

陈顺看着血书,想起当年谢渊临刑前的场景,也是这般铁骨铮铮。“你父亲是忠臣,和谢公一样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当年谢公被斩,也是这样,临刑前还在喊‘臣心如水,可鉴青天’。”他转头看向众人,“咱们今日聚在这里,不仅是为了沈御史,为了谢公,更是为了大吴的民心,为了那些被魏党害死的冤魂。”

周老实蹲在角落里,一直没说话,此刻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:“沈公子,你别难过。魏进忠也害过我全家,我儿子在京营当兵,因为不肯帮他私运私盐,被安上‘逃兵’的罪名,活活打死了。”他抹了把脸,“我现在在街头卖豆腐,就是为了打听魏党的消息,只要能报仇,我这条老命也豁出去了。”

沈公子看着周老实,又看向陈顺和金甲,突然跪了下去,额头磕在供桌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“诸位前辈,我年纪小,没什么本事,但我不怕死。”他抬起头,眼中闪着泪光,“只要能扳倒魏党,让我做什么都愿意,哪怕是去闯魏府,去劫诏狱!”金甲连忙扶起他,沉声道:“报仇不在勇莽,在智谋。你父亲的血书是重要罪证,你要好好保管,这就是你最大的用处。”

金甲靠在供桌后,玄色短打融在阴影里,只有腰间的短刀偶尔反射出一点微光。他潜伏户部三年,化名“赵三”,日日与魏党的贪腐账册打交道,终于摸清了他们的脉络。“魏进忠的罪证,不止赈灾粮和私盐。”他从怀中摸出另一张纸片,“这是赵三的贪腐明细,他是李福的亲信,帮魏进忠克扣边饷,转存到魏府密库,上面有具体的银数和日期。”

陈顺接过明细,与刘怀安的账册比对,发现其中几笔银数能对应上。“原来魏党是这么运作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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