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0章 公以义为盾兮,隔彼虎狼肠(2 / 7)
供桌上逐页核验,两人面前各置一方端砚,朱砂笔在“克扣七成”“掺沙充数”的字样旁圈点,旁附的小木牌上,“待核”“已证”的字迹工整分明。“常州府去年秋汛,洪水冲毁半城房舍,灾民饿殍盈野者三千余人,这账册却白纸黑字写着‘全发赈粮,民皆安堵’。”刘怀安指腹重重按在账册附页的具结文书上,“这是魏进禄逼常州知府画押的伪证,我请江南府学的笔迹先生闭户比对三日夜,与他私盐账上的签字分毫不差,连墨色浓淡都如出一辙,这页可标‘铁证’。”
沈公子蹲在案边,指尖微颤地捏着一枚细针——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陪嫁,针尖磨得发亮如星,此刻正挑开账册夹层的针脚。随着棉线松脱,一张泛黄纸条滑落,字迹歪扭却力透纸背,墨水被水浸得晕开,仍能辨出“魏府爪牙推我下河,粮船藏盐往京运”的字样。“这是护送我携账册归京的船夫大哥绝笔。”少年语声发颤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落,“他为引开魏府追兵,故意将船划进芦苇荡,被魏党快船追上后推下河溺毙。我托木系暗探在他落水处搜寻七日,才在芦苇根下摸到这张浸烂的纸条——他的血不能白流。”
金甲转身从墙角拖过炭火盆,红炭烧得正旺,他用铁钳夹起两块炭,放进铜托盘里,再将粮账与魏府用度账册并置其上——这是宫中专传的密写核验之法,米汤所书暗记遇热便会显形。众人屏息凝视,不过半盏茶功夫,粮账背面渐渐浮现淡蓝色印记,如蛛网般细密,正是刘怀安南下前用米汤预留的暗记,上面清晰标注着魏进禄将克扣粮食转卖私盐的码头路线。“从江南浒墅关至京城通州,六处码头皆有魏党爪牙接应。”金甲指尖点着暗记,“我已派水系暗探乔装船工,去核验各码头的过货底册,若能取到签收凭证,这条贪腐链便彻底闭环。”
庙门“吱呀”轻响,周老实提着沉甸甸的豆腐桶闪身而入,桶沿还挂着新鲜豆汁,显然是刚从街头收摊赶来。他反手闩死庙门,从桶底夹层摸出一封折叠密信,油纸层层包裹,拆开时带着潮湿霉味。“这是魏府老仆托我带来的,他在魏府当差二十年,专管粮仓,近来见魏进禄连夜烧账,心知有异,便偷偷藏了几本底册。”周老实展开密信,上面用炭笔画着魏府粮仓布局图,地窖位置被圈了个鲜红圆圈,“老仆说,那地窖里不仅堆着没卖完的私粮,还有当年赈灾粮的麻袋残片,上面‘常州府赈’的印字清清楚楚,他亲眼所见。”
陈顺取来三只樟木盒,将粮账、船夫绝笔、老仆密信分置其中,又取火漆在烛火上烤软,在粮账册页角落按下,“丙字一号,待核麻袋残片”的印文清晰可辨。“‘空言无凭,实证为据’,这粮账是魏党剜食百姓血肉的铁证,却缺实物佐证,魏党必反咬‘栽赃’。”他看向刘怀安,目光郑重如铁,“你带两名木系暗探连夜南下,务必取来麻袋残片,让老仆指认地窖精确位置,最好请他画张地形图。我们后续还要派人去现场核验,提取粮种样本与江南粮种比对,一丝疏漏都不能有。”
陈顺取来三个木盒,分别将粮账、船夫绝笔、老仆密信分类放入,又拿起火漆印在烛火上烤软,在粮账册页的角落按下,印文“丙字一号,待核麻袋残片”清晰可见。“‘空言无凭,实证为据’,这粮账是魏党剜百姓血肉的铁证,但缺少实物佐证,魏党定会反咬我们‘栽赃陷害’。”他看向刘怀安,眼神郑重,“你带两名木系暗探连夜出发,去取那麻袋残片,务必让老仆指认藏粮地窖的准确位置,最好请他画一张详细的地形图,我们后续还要派人去现场核验,提取地窖里的粮食样本,与江南的粮种比对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刘怀安出发次日清晨,塞北急信便随快马传至破庙。水系暗探护送着一位拄杖老兵入内,老兵左腿裤管空荡荡缠满布条,木杖敲击地面的“笃笃”声,在庙里格外刺耳——他是边军老兵赵伍,为带出军饷册,被魏党爪牙打断了腿。“陈御史,您可得为边军弟兄做主啊!”赵伍见了陈顺,“噗通”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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