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旧宅苔痕映初心（2 / 3）

你爹平叛，也不是为了相位，是怕百姓遭战乱之苦。这玉佩，还有你手里的玉牌，守的从来都是这些。”

从堂屋出来，杨晨铭带着他们绕到后院的密室入口。入口藏在一株老槐树下，推开伪装的石板，里面飘出淡淡的墨香。密室不大，靠墙摆着一排书架，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江父的手札和账本。

“这是当年我和你娘找到兵法地图的地方，”杨晨铭指着书架最上层，“也是在这里，我们发现了你外祖父写给我的信。”他取下一本蓝布封皮的账本，递给江谢爱，“你看这本，是当年户部的流水账副本，江伯父当年就是靠这个，查到苏氏门生贪墨军饷的证据。”

江谢爱翻开账本，纸页泛黄，上面的字迹却清晰有力。其中几页用朱笔圈出，标注着“苏明远代领军饷三千两，无实据”“户部侍郎同乡张顺，虚报粮草损耗”，与她当年在户部查到的账目缺口完全吻合。“原来外祖父早有察觉，”她指尖抚过朱笔痕迹，“他当年没来得及上奏，就被苏氏诬陷了。”

“所以当年宫变，你拿出伪造的地图证据时，我就知道江伯父早有准备。”杨晨铭从书架上取下另一本手札，“这上面记着苏氏旧人的联络暗号，当年我们就是靠这个，清剿了江南的残余势力。”他忽然看向杨念江，眼神郑重，“念江，这些账本和手札，你今日看了，要记在心里——权谋从来不是害人的利器，是护人的盾牌。”

杨念江点点头，接过手札认真地翻着，阳光从密室入口照进来，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，竟有几分江父当年的影子。

离开江家旧宅时，已近正午。杨晨铭提议去杨府祠堂看看，江谢爱没有拒绝——那是他们真正心意相通的地方，也是杨晨铭母亲苏氏的牌位所在。

祠堂不大，青砖铺地，正中摆着杨家先祖的牌位，右侧单独设了一个牌位，上面写着“先妣苏氏之位”，牌位前摆着一束新鲜的桃花，是杨晨铭早上让人送来的。

“奶奶就是在这里咬碎娘的木簪吗？”杨念江看着牌位旁的供桌，想起父亲昨晚讲的往事。

杨晨铭牵着江谢爱的手，走到供桌前。供桌的红木桌面有一道浅浅的刻痕，是当年江谢爱为护他，咬碎木簪时留下的。“那天她穿着杏色的裙，挡在我身前，木簪的碎片划破了她的唇，”他声音温柔，像是在说一件极珍贵的事，“我那时就想，这辈子就算负了天下，也不能负她。”

江谢爱靠在他肩上，指尖触到桌面的刻痕。粗糙的木纹硌着指尖，却比任何珍宝都让她安心。“后来你在峡谷决战，攥着我绣的平安符，我就知道，你从来没负过我。”她看向杨念江，“当年你奶奶在这里，不是要和我为敌，是想护着你爹的身世。她到死都不知道，她守护的儿子，后来会用一生守护天下。”

杨念江走到苏氏的牌位前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。他手里的“守”字玉牌碰到青砖，发出轻响，像是在回应着什么。“奶奶，我会像爹和娘一样，守护好该守护的人。”

离开祠堂时，杨晨铭的暗卫影七悄然出现在巷口，递上一封封蜡的密信。杨晨铭拆开看时，眉头微微蹙起，随即又舒展开，将信递给江谢爱。

信上字迹潦草，是西北边军传来的：“苏氏残余与漠北部落勾结，私运兵器，暗号与江府手札所载一致。”

江谢爱看完，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腕间的玉佩。春日的风带着桃花香吹过来，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凝重。“他们还没死心。”

“从来没指望他们死心。”杨晨铭揉了揉她的头发，目光望向西北方向，眼底闪过一丝锐利，却又很快被温柔取代，“不过没关系，当年我们能平定藩王，如今也能护好这天下。”他看向杨念江，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，“念江，想不想看看西北的草原？”

杨念江眼睛一亮，用力点头：“想！我想看看爹当年打仗的地方！”

江谢爱看着父子俩的身影，忽然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