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磷火之痕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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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,尤其是江谢爱。”杨晨铭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还有…让杨子轩‘安静’几天。他最近,太‘活跃’了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笃笃的轻响,如同催命的鼓点,“江家的花…该剪枝了。至于那朵带刺的…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与危险交织的光,“本官倒想看看,她这刺,能扎多深。”

江府老夫人上房。

江谢爱端坐在下首,颈侧的布条在素雅的衣襟下若隐若现。老夫人端着茶盏,浑浊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,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
“爱儿,你这伤…”老夫人放下茶盏,声音苍老而缓慢,“听春桃说,是野猫抓的?京城里治安竟如此差了?”

“回祖母,是孙女夜里贪看月亮,不慎惊动了廊下的野猫,一时慌乱,才被挠了一下。”江谢爱垂着眼睫,声音温顺,姿态恭敬得无可挑剔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指腹在袖中早已掐得发白。她能感觉到老夫人话语中的试探,也能感觉到屋内其他几房夫人投来的、或真或假、或关切或探究的目光。

“唉,女孩子家,还是稳重些好。”二夫人插话,声音带着惯有的尖酸,“大半夜的往外跑,像什么样子?若是传出去,还怎么做人?这伤在脖子上,多难看!以后可怎么见人?”

江谢爱抬眼,目光平静地迎上二夫人,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弧度:“二婶母教训的是。孙女知错了。只是这伤,幸而及时处理,并无大碍,过些日子痂落了,想来也留不下什么痕迹。倒是二婶母,昨夜听闻您院子里的狗叫得格外凶,可是也惊扰了您休息?”她语气轻柔,却像一把无形的软刀子,精准地刺向二夫人昨夜“恰好”在事发地附近“散步”的事实。

二夫人脸色一僵,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心虚,张了张嘴,竟一时语塞。

老夫人眉头微皱,不悦地看了二夫人一眼,又转向江谢爱,语气缓和了些:“罢了,你也是受惊了。回去好生歇着,这几日不必再过来请安了。记住,以后万事小心,江家的脸面,经不起折腾。”

“是,孙女谨记祖母教诲。”江谢爱起身,恭敬地行礼告退。转身离开上房的那一刻,她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放松,但眼底那抹冰冷的警惕,却丝毫未减。

江府这潭水,果然浑浊得化不开。老夫人的“维护”带着权衡,二夫人的“刁难”藏着算计,还有那些沉默的、看似中立的其他人…每一个眼神,每一句话,都可能藏着致命的毒刺。她需要更小心,更谨慎。

回到暖阁,江谢爱遣退了春桃,独自走到窗边。推开窗,外面阳光正好,花园里草木葱茏,一派祥和。然而,她的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院墙的阴影,扫过假山石后,最终定格在街角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。那小贩看似寻常,眼神却偶尔会不经意地扫向江府大门,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警惕。

杨晨铭的人?还是…杨子轩的?她心中冷笑。看来,她这朵“带刺的花”,早已被人盯上了。她缓缓关上窗,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和窥探。

走到书案前,她拿起昨夜写了一半的退婚书。墨迹已干。她重新研墨,笔尖落在宣纸上,写下新的字句,不再是单纯的退婚,而是…一份措辞巧妙、字字诛心的“控诉”。她要的,不是简单的解除婚约,而是要让杨子轩身败名裂,让那些躲在背后的人,也付出代价!

窗外,一只寒鸦飞过,发出一声凄厉的啼叫。江谢爱握着笔的手,稳如磐石。前世的血债,今生的屈辱,她要用这双手,一笔一笔,讨还回来!至于那些躲在暗处、企图操控一切的“猎人”…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、带着疯狂与决绝的弧度。

猎人与猎物?谁是谁的猎物,还未可知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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