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磷火之痕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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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像被碾碎的金箔,吝啬地洒进江府暖阁。江谢爱坐在铜镜前,颈侧那道狰狞的齿痕在清冷的光线下愈发刺目。春桃小心翼翼地用沾了药粉的棉签轻触伤口边缘,药粉清苦的气息弥漫开来,混着铜盆里水的微腥。

小姐,这药粉真神,红肿消了些。”春桃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。她顿了顿,又忍不住问,“您昨夜…到底遇到什么了?那齿痕,看着像…像…”

像什么?”江谢爱目光锐利如刀,从镜中射向春桃。镜中那张脸,褪去了昨夜惨白的死气,却沉淀下一种近乎凝固的寒霜。她抬手,指尖轻轻拂过痂口边缘,那里除了粗糙的凸起,似乎还残留着一种极其细微的、不规则的刻痕。不是野兽的利齿,那形状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和残忍。是谁?杨子轩?还是他背后那只更黑的手?”她声音低沉,像冰冷的金属摩擦。

春桃吓得一哆嗦,棉签差点掉进水盆:“奴婢…奴婢不敢乱猜!只是…只是那杨公子,昨夜送您回来时,脸色也白得吓人,衣襟上还有泥点子…”

杨子轩?”江谢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带着浓浓的讽刺。前世的“良人”,今生的“送命符”。他昨夜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,倒演得十足十像。只可惜,她早已看透那温润皮囊下包裹的,是怎样一颗毒蛇般的心肠。慌什么?他又没死。”她语气平淡,却像淬了毒的针。

春桃噤若寒蝉,只敢埋头继续上药。暖阁内一时只剩下药粉簌簌落下的细微声响,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,衬得这方天地格外压抑。江谢爱闭上眼,昨夜乱葬岗的腥风、绝望的嘶吼、还有颈间那撕裂般的剧痛,再次汹涌袭来。她猛地睁开眼,眼底深处是燃烧的恨意——这债,她要一笔一笔,连本带利地讨回来!

小姐,药上好了。”春桃终于松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轻轻包裹住,又拿出一支素雅的银簪,“您今日还去老夫人那儿请安吗?要不…告个病假?”

去!为什么不去?”江谢爱站起身,动作利落,仿佛颈侧的伤根本不存在。她拿起那支银簪,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明。她需要让所有人看到她“安然无恙”,尤其是某些心怀鬼胎的人。江府这潭水,比她前世想象的还要浑。她需要时间,需要蛰伏,更需要…看清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。

与此同时,城西,一座不起眼的青砖小院。

杨晨铭坐在窗边的紫檀木圈椅上,晨光勾勒出他侧脸冷硬的轮廓,眼角那道旧疤在光影下显得愈发深邃。他修长的手指间,捻着那块从乱葬岗带回来的、沾着暗红粉末的碎布。昨夜,他已命人彻查。

大人,查到了。”一个身着劲装、气息沉凝的护卫悄无声息地跪在门外,声音压得极低,“粉末…是磷粉。西郊废弃的‘百草堂’药铺后院,曾发现过类似痕迹。据线报,那里…曾是杨子轩私下豢养死士的据点之一,半年前才废弃。”

磷粉?”杨晨铭指尖的粉末簌簌落下,在晨光中竟闪烁着极其微弱的、幽绿的荧光。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玩味,眼神却锐利如鹰隼,“磷粉遇水则灭,遇暗则明…好一个杨子轩,好一个‘偶遇’乱葬岗。他倒是会给自己‘壮胆’,也…会演戏。”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手指,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,“江谢爱呢?”

“江小姐…今晨一早,已去老夫人处请安。神色…平静,看不出异样。颈侧伤口已包扎,据她贴身丫鬟说,是夜间被野猫所伤。”护卫如实禀报。

野猫?”杨晨铭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却毫无温度,反而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寒的寒意。他抬眼,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,精准地落在江府的方向,“本官倒不知,京城里哪家的野猫,爪子能留下如此…‘精致’的齿痕?还能顺便沾上杨家二公子的‘护身符’?”他语气轻描淡写,却字字诛心。

护卫心头一凛,不敢接话。

“盯着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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