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5章 旧勺量肥与酱缸换叶(2 / 2)
,肯定有好叶,能不能匀俺些?”
说着,她掀开其中一个酱缸的木盖,里面的黄豆酱泛着油亮的红褐色,上面浮着层细密的泡泡,“你看,这是俺新酵的黄豆酱,送你两缸!
就着桑葚吃,甜咸口的,可好吃了!”
苏清寒看着刚浇完肥的桑苗,叶片上还挂着水珠,透着鲜活的绿:“张婶,你要多少叶尽管摘,不过初霜就快到了,桑苗怕冻,得盖草帘,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熏烟防霜,你种了一辈子菜,肯定有经验,能不能教教我们?”
张婶一听,立马放下车柄,撸起袖子就往桑丛里走:“熏霜还不简单!
俺每年都给白菜熏!”
她伸手摘了片叶,叶片在手里揉了揉,凑近闻了闻:“要摘这种老叶,叶边有点卷的最好,香味足,嫩叶青涩,做酱会苦。”
她边说边教阿禾选叶,见阿禾总犹豫着不敢下手,就握着他的手腕,指着枝桠中部的叶:“就摘这种,离青果远,不影响结果,还能让养分往青果上走。”
阿禾跟着摘了几片,指尖沾了些桑叶的汁液,清苦的香味顺着指缝飘进鼻子里。
张婶摘叶的动作又快又准,没一会儿就摘了两大筐,筐沿堆得冒了尖,叶片上的晨露还在往下滴,把筐底洇湿了一片。
“熏霜的法子记好了!”
张婶直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叶屑,“初霜前一天,在圃边堆上干草和桑枝,要堆得松散点,别压实了;凌晨天快亮的时候点着,让烟慢慢飘,别让火太大,烟能挡寒气,桑苗就冻不着了。”
她还指了指圃角堆着的草帘:“草帘要提前摊开晾晾,别受潮,不然盖在苗上会闷根。”
傍晚时,最后一桶肥也浇完了。
顺着根旁渗下去的肥液,在土里留下淡淡的银光,原本浅黄的叶片,果然亮了些,连枝尖的青果,都似乎大了一圈。
张婶推着装满桑叶的木车准备走,又回头从车上搬下两缸黄豆酱:“这缸是纯黄豆的,这缸加了芝麻,你试试,拌凉菜、就馒头都好吃!”
她还从围裙兜里掏出张纸,上面画着熏烟堆的样子:“按这个形状堆,烟最匀,别堆太高,怕倒了烧着苗!”
阿禾抱着酱缸往屋里走,酱的香气从缸口飘出来,勾得他直咽口水:“张婶,等桑葚熟了,我肯定给你送一筐最大最甜的!
就着你的黄豆酱吃!”
张婶笑着摆了摆手,推着车走远了,木车的轱辘声在山道上渐渐消失。
林砚这时从藏经阁里翻出柳玄的《桑果养护录》,旧册的封面已经磨得有些白,书脊用麻线缝过,翻到中间一页时,还能看见夹着的片干枯的桑葚叶——叶片已经变成深褐色,边缘卷着,却还能看清上面的脉络。
旁边的字迹有些褪色,却依旧清晰:“初霜前补肥,借霜防虫害,借人传法,桑葚方甜”
。
苏清寒走到木架旁,拿起那个旧木勺,指尖划过勺底的刻度,磨损的痕迹里还留着当年的肥渍;又摸了摸旁边的陶罐,缸身的桑叶纹硌着指尖,带着陶土特有的凉意。
她忽然明白:柳玄留下的旧勺、旧陶罐,从来都不是冷冰冰的工具。
木勺上的每一道刻度,都是怕后人掌握不好肥量;陶罐里的每一勺酵肥,都是提前备好的养分;就连纸条上的每一个字,都是怕后人走了弯路。
而今天,借着这旧勺浇下的肥,借着张婶送来的黄豆酱,借着摘叶时教的法子,暖意顺着桑叶、酱缸、木勺,在圃里、在邻里间慢慢流转。
就像那泛着银光的肥液渗进土里,滋养着桑苗的根;这些细碎的暖意,也在滋养着人心,让每一颗即将成熟的桑葚,都裹着满满的、暖暖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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