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5章 旧勺量肥与酱缸换叶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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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秋的晨露还凝在桑叶上,风一吹就滚落到土里,留下点点湿痕。

可圃里的桑苗却没了往日的精神——本该浓绿得能映出人影的叶片,如今透着股浅黄,像蒙了层薄纱;指尖捏着叶片轻轻一掐,渗出的汁液只有细细的一缕,不像往年那样饱满;最让人心急的是,枝尖刚冒头的桑葚青果,只有米粒大小,连表皮的光泽都弱了几分。

阿禾蹲在圃边,手里捏着片半黄的叶,对着晨光翻来覆去地看,叶肉上的脉络像淡绿色的细线,隐约能看见里面流动的微光。

“苏师姐,你看这叶,肉都薄了半截!”

他急得声音都拔高了些,指尖在叶面上蹭了蹭,蹭掉点细碎的绒毛,“要是养分跟不上,今年的桑葚肯定又小又酸,去年你给我吃的那种紫得亮的,怕是吃不上了!”

他说着,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去年桑葚熟时的甜香,仿佛还在鼻尖绕。

苏清寒刚把晾在屋檐下的灵桑灰收进竹筐,闻言走到圃边,弯腰拨开枝桠细看——青果旁的叶片,连边缘都微微卷着,确实是缺肥的样子。

她没多说,转身往储物间走,推开那扇吱呀响的木门,目光落在最上层的木架上:那里挂着个旧木勺,勺柄是几十年的老桑木做的,摸上去像浸了暖玉,包浆厚得能映出淡淡的人影;勺身是梨木的,刻着“肥量随叶定,一叶一勺”

八个小字,字体边缘有些磨损,是常年摩挲的痕迹;勺底刻着三圈刻度,最外圈的刻度旁用红漆标着“初霜前半月,增肥三成”

,红漆虽褪了些,却依旧清晰。

木勺旁边,摆着个半人高的旧陶罐——罐身是青陶烧制的,表面刻着缠枝桑叶纹,纹路里还嵌着些浅褐色的泥渍,是当年酵肥料时溅上的;罐口用桑皮纸封着,纸边已经脆,揭开时能闻到股淡淡的豆香混着桑叶的清苦——里面装的是柳玄当年配的酵肥,豆饼碎和灵桑灰按比例拌在一起,酵了半个月,黑褐色的肥块捏起来松软,一捻就成了细粉。

罐身侧面还贴着张泛黄的纸条,是柳玄的笔迹:“豆饼混灵桑灰,酵半月成肥,兑水十倍浇根,忌沾青果”

“这木勺是柳玄师兄当年量肥用的,他说桑苗结青果时,肥量得跟着叶片状态调,叶黄就多补点,叶绿就少浇点。”

苏清寒取下木勺,往陶罐里舀了一勺肥,黑褐色的肥粉落在勺里,刚好没过最内圈的刻度。

她又拎来桶山泉水,按勺底的刻度往里倒,木勺在桶里轻轻搅动时,肥液泛起细碎的银光,像把星星揉进了水里:“你看,肥液要搅到这种泛银光的程度才正好,浓了会烧根,淡了渗不进土里,青果就吸不上养分。”

阿禾凑过来,伸手想接木勺试试,刚握住柄就手一抖,肥液溅出来几滴,落在青果上。

苏清寒连忙用指尖擦掉青果上的肥液:“小心点,肥沾到青果会烂!”

她握着阿禾的手,教他稳住勺柄:“手腕别晃,顺着根旁三寸的地方浇,让肥液顺着土缝渗下去。”

阿禾跟着练了两次,终于能稳稳地浇在根旁,看着肥液渗进土里后,叶片上的微光似乎亮了些,他忍不住笑:“师姐,你看!

刚浇完,叶尖的黄就淡了点!”

正忙着浇第三垄,山道上传来“轱辘轱辘”

的推车声,伴着股浓郁的酱香飘过来。

抬头一看,是山下做酱菜的张婶,推着辆旧木车,车上并排摆着三个大酱缸——缸是粗陶的,外面刻着菱形花纹,缸沿还沾着暗红的酱渍,风一吹,酱的咸香混着黄豆的醇厚,老远就能闻到。

张婶穿着件蓝布围裙,围裙上还沾着点酱末,她推着车走到圃边,擦了擦额头的汗,声音洪亮:“苏仙长,可算找着你了!”

她指着酱缸,语气带着点急切:“俺这几日做桑叶酱,可村里的桑叶要么太嫩,要么太老,都没个合适的!

你这儿的桑苗长得精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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