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手娘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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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家坳的夏天总是来得特别早,才过清明,日头就毒得能晒裂田埂。

村东头的陈金贵背着手踱步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
“阿爹,后坡那块麦子,黄得邪乎。”

儿子陈龙从外头进来,掸着一身的麦芒,“比村西老赵家的早熟了得有半个月,穗头沉得都快垂到地上了。”

陈金贵没吭声,浑浊的眼睛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。

后坡那块地,他是知道的,祖上传下来的三亩薄田,说不上好也不算赖,往年收成总是中等偏下,怎么今年就

“黄了就收呗,还等啥?”

老伴在灶间忙活,声音混着炒菜的刺啦声传出来。

陈金贵磕磕烟袋锅子,站起身:“明天开镰。”

第二天天还没亮透,陈金贵就带着全家到了后坡。

果然如陈龙所说,麦子黄得耀眼,麦穗饱满得不像话,一根根低垂着,静默地立在晨雾里。

陈龙第一个下地,镰刀一挥,金黄的麦秆应声而倒。

突然,他“咦”

了一声,蹲下身拨弄着麦茬。

“阿爹,您来看。”

陈金贵走过去,看见刚割掉的麦茬处,泥土不像别处那样褐黑,而是泛着一种诡异的暗红色,凑近了闻,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。

“没啥,就是块红土。”

陈金贵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咯噔一下。

他在这块地里刨食几十年了,从没见过土是这个颜色。

收割进行得出奇顺利,第二天晌午,三亩麦子就割完了。

麦捆堆在地头,像一座座小金山。

儿媳妇送饭来时,啧啧称奇:“咱家今年这麦子,一亩能打八百斤吧?”

陈金贵没搭话,眼睛盯着地里那些暗红色的麦茬地。

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那颜色比早上更深了。

吃过饭,一家人开始往车上装麦捆。

陈龙四岁的小儿子磊磊在地里跑着玩,突然举着个东西跑过来:“爷,你看我捡了个啥?”

一家人吓了一大跳,那是一只干枯黑的手,只有婴儿手掌那么大,皱缩得像是老树的根须,五指却分明,指尖尖锐得不像人类。

“快扔了!”

陈金贵猛地喝道。

孩子吓了一跳,手一松,那枯手掉在地上。

陈龙心有余悸的凑过来看,用脚踢了踢:“像个猴爪子。”

但陈金贵看得分明,那东西绝不是什么猴爪子。

它的比例分明是人的手,只是缩小了数倍。

更让他头皮麻的是,那枯手的断腕处,隐约能看到几丝暗红色的纤维,像是什么植物的根须。

“埋了它。”

陈金贵命令道,声音有些颤。

陈龙刨了个坑把那只枯手埋了。

一边埋一边嘟囔:“说不定是个啥值钱古董呢”

就在这时,埋枯手的地方,突然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液体,像是凝固的血被晒化了。

陈龙吓了一跳,连忙多踹了几脚土盖上。

麦子运回家,晾晒、脱粒、入仓,一切顺利得让人不安。

那麦粒饱满得异乎寻常,抓一把在手里,沉甸甸得像小石子。

村里收麦子的来估产,啧啧称奇:“金贵哥,你这三亩地,打出了两千五百斤麦子!

咱陈家坳开天辟地头一遭啊!”

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。

晚上,陈金贵家挤满了来看稀奇的乡亲。

大家摸着那金灿灿的麦粒,都说陈金贵家祖坟冒青烟了。

只有村西的赵老汉蹲在粮仓门口,抽了半天烟,最后摇摇头走了。

临走时,他对陈金贵说:“金贵,事出反常必有妖啊。”

这天夜里,陈金贵做了个梦。

梦见后坡那块地里,密密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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