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空棺(1 / 4)
我们村西头的老光棍陈三爷死了。
消息是早上刘寡妇去借锄头时现的。
陈三爷歪在土炕上,身子已经僵了,脸上却带着笑,皱巴巴的皮舒展开,像是梦见了什么美事。
村里人都说,九十有三的陈三爷这是喜丧,命好,没病没痛,笑着走的。
出殡那天却出了怪事。
八个壮劳力抬着厚重的柏木棺材,一路吹吹打打往祖坟山去。
陈三爷无儿无女,棺材本是村里凑钱打的,刷了黑漆,描了金边,算是体面。
可走着走着,抬杠的汉子们就觉得不对劲——这棺材,太轻了。
“跟抬口空箱似的。”
后头的李老四嘟囔了一句。
前头的王麻子喘着气接话:“三爷瘦得就剩一把骨头,轻点也正常。”
话虽这么说,可队伍里的老辈人心里都犯嘀咕。
陈三爷再瘦,也是个成人,加上柏木棺材本身的分量,绝不至于让八个杠夫走得这样轻松。
棺材杆子软绵绵地上下晃,几乎听不见吱呀声。
更怪的是,越往坟山走,杠夫们肩上的分量愈轻。
起初只是觉得比寻常棺材轻些,到后来,竟仿佛抬着一口空棺,轻飘飘的,压不住杠。
“邪门……”
队伍里最年长的七叔公皱紧了眉头,但没声张。
喜丧的日子,最忌讳说晦气话。
坟坑是早就挖好的,在陈家祖坟的角落。
下葬的时候,更是出了奇事——棺材往坑里放时,竟是缓缓飘下去的,不像下沉,倒像是一片落叶,轻悠悠地落进坑底,连一点尘土都没溅起来。
主事的村长咳嗽一声,掩饰尴尬,忙招呼人填土。
黄土一锹一锹扔下去,很快就盖满了棺盖。
怪事又来了,那坟堆怎么也堆不圆。
泥土一上去就往下滑溜,好像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推,不肯接纳这些土。
忙活了好一阵,总算堆起了一个矮趴趴的坟头,歪歪扭扭,看着就别扭。
“算了算了,地气不和,过两天再来修整。”
村长挥挥手,带着一肚子疑惑的村民们下了山。
谁也没想到,这只是开始。
陈三爷头七那晚,张屠夫家出了事。
张屠夫晚上喝了点酒,起夜时迷迷糊糊,看见院墙根下蹲着个人影,黑乎乎的,看身形像个干巴老头,正背对着他,不知道在捣鼓什么。
张屠夫以为是邻居老赵头又来偷他家墙根的肥土种花,骂了一句:“老赵头,大半夜不睡觉,刨我家墙根干啥!”
那黑影也不回头,就跟没听见似的。
张屠夫酒劲上来,趿拉着鞋走过去,想揪住他。
可刚走到近前,那黑影忽然站直了,还是一声不吭,也不转身,就那么直挺挺地、轻飘飘地顺着墙根往远处挪,眨眼就消失在屋角阴影里。
张屠夫追过去看,哪还有人影?只有墙根底下,摆着三块破瓦片,围成个小圈,圈中间插着一根细木棍,棍尖上挑着一点黑乎乎、像是干泥巴的东西。
他酒醒了一半,觉得晦气,骂骂咧咧地回屋了。
第二天起来就起高烧,满嘴胡话,一个劲地说“轻飘飘的,抓不住”
。
他老婆偷偷去找了七叔公。
七叔公拄着拐杖来看了一眼,脸色就变了,也没多说,只让张屠夫老婆去陈三爷坟上烧点纸,念叨念叨。
纸烧了,张屠夫的病果然好了。
但他夜里见到的那个“轻飘飘”
的黑影,却开始在村里时不时出现。
有时是深夜,有时是黎明前最暗的那会儿。
村东头的李二狗半夜肚子疼,跑茅厕时,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蹲在他家猪圈旁边,伸手摸着他家那头大肥猪的脊背。
那猪平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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