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哭声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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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村后头有座山,叫夜哭岭。

夜哭岭不高,但陡,山上树多,白日里看着也是黑压压一片。

老辈人说,那山上不干净,夜里常有女人哭声,凄凄惨惨,顺着山风能飘出好几里地。

所以村里人宁可绕远路,也绝不靠近那地方,尤其天黑之后。

王文福和李从琴就不信这个邪。

他们是村里有名的愣头青夫妻,嘴糙,胆子肥,啥都敢说,啥都敢干。

别人家敬神怕鬼,他们俩偏拿这些事开涮,嘴上从不积德。

那是个闷热的夏夜,虫鸣吵得人心烦。

两人喝了点地瓜烧,躺在院里的竹床上乘凉。

“这鬼天,热得老子裤裆里都能孵小鸡了。”

王文福哼唧着,摇着破蒲扇,汗水还是把他那件洗得白的汗衫浸得透湿。

李从琴侧躺着,拿脚蹬他一下:“孵你娘个腿!

瞧你那点出息,一身馊汗,别往老娘这边蹭。”

“蹭蹭咋了?老子自家婆娘,蹭蹭是给你开光。”

王文福咧嘴一笑,手不老实起来。

“滚蛋!”

李从琴打开他的手,朝黑黢黢的夜哭岭努努嘴,“有能耐你上那山窝子里蹭去,那儿凉快,还有女鬼陪你哼哼唧唧,美死你。”

王文福嗤笑一声,唾沫星子横飞:“鬼?老子卵大不怕鬼吸!

就那夜哭娘们儿?哭得那么骚,指不定是生前没男人,憋死的。

老子上去,三两下给她干安逸了,保准她哭得更大声,嘿嘿……”

话越说越下道,越说越腌臜。

两人嘻嘻哈哈,把村里流传了几辈子的恐怖传说,用最粗鄙、最淫邪的话糟蹋了个遍,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山里的阴森彻底踩在脚下。

夜风忽然就凉了一下。

院外的老槐树叶子沙沙响,那声音有点怪,不像风吹,倒像有人踮着脚在树底下走来走去。

李从琴打了个寒颤,嘴上还硬:“听见没?没准是你的鬼媳妇来找你了,裤腰带都解好了。”

王文福也觉出点不对劲,但酒劲顶着,不肯服软:“来就来!

老子让她见识见识啥叫真汉子,保准她哭爹喊娘,以后夜夜唱小曲儿!”

话是这么说,他却下意识地紧了紧裤腰。

那晚之后,怪事真找上门了。

先是家里养的看门老黄狗,第二天一早现硬在窝里,身上没伤,就是狗脸扭曲,像是活活吓死的。

王文福骂骂咧咧地把狗埋了,回头对李从琴说:“瞧见没?老子阳气太重,把畜生都冲死了。”

李从琴没搭腔,她正看着院墙根愣。

那儿不知被谁用黑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,圈里像个叉,又像两条绞在一起的腿,看得人心里毛。

她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拿水冲掉了。

接下来几天,夜里总能听见敲门声。

不是大门,是他们睡觉那屋的窗户。

嗒,嗒,嗒……不紧不慢,像是谁用指甲在轻轻抠刮。

王文福抄起柴刀吼过几次,窗外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地惨白的月光,冷得瘆人。

夫妻俩嘴上不说,心里都开始毛了。

那些夜里说的浑话,像根鱼刺,卡在了喉咙眼儿。

地里的活不能停。

那天王文福去给夜哭岭山脚下的玉米地除草,回家就起了高烧,满嘴胡话,一会儿喊“别过来”

,一会儿又嘿嘿傻笑“真白啊……腿真凉……”

李从琴慌了神,请了村里跳大神的刘婆子。

刘婆子一进院门,脸就白了。

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,手里攥着的香噼啪乱响,无风自灭。

“造孽啊!

你们这俩作死的货,嘴上惹了大祸了!”

刘婆子指着王文福的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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