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黄仙耍钱记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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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>白毛女拍着牌,指甲盖儿涂着褪色的凤仙花汁,拍在牌面上“啪啪”

响,“赢了你给酒钱,输了……把你鞋留下!”

王老蔫儿的赌瘾腾地冒上来。

他这辈子就这点念想——穷得叮当响,牌桌上是唯一的“阔绰”

年轻时在生产队喂牛,攒半个月粮票就敢去镇里赌,输光了就偷队里的苞米;后来结了婚,媳妇跟人跑了,他就更疯魔,把棺材本都押在牌桌上。

此刻他往路当中一坐,拍了拍块半人高的青石板:“来!

爷爷陪你们玩把大的!”

青石板是老辈人立的界碑,刻着“靠山屯后土”

几个字,被他蹭得锃亮。

俩“土豆精”

蹿上石头,蹲得笔直。

白毛女牌快得只看见手影,纸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,像是浸过桐油。

王老蔫儿捏着牌,指腹蹭过牌面,心里直犯嘀咕:这牌咋黏糊糊的?像刚从油坛子里捞出来……可赌瘾烧得他顾不上这些,他盯着自己的牌——一对三,加两张幺鸡,平平无奇。

“三带一!”

他甩出牌,故意把声音拔得老高,像在镇里牌局上唬人。

疤瘌脸盯着自己的牌,爪子扒拉着牌角,没动。

它的蓝布衫下摆沾着草屑,随着动作簌簌往下掉。

“炸弹!”

王老蔫儿又甩下四张,“咋的?不敢接?”

他攥着牌的手在抖,不是怕,是急——他闻到了牌桌上的火药味,那是他最熟悉的、能让他血脉偾张的味道。

白毛女突然尖啸一声,指甲盖儿刮过石板,声音像生锈的锯条:“你有王!”

“俩王!”

王老蔫儿拍出两张大小王,牌面模糊,印着“天地人和”

的红戳子渗着血丝似的,“认不认?”

他记得自己牌里确实有两个王,可不知怎的,这俩王在他手里沉得反常,像是吸了夜露的棉花。

俩“土豆精”

对视一眼,同时摇头。

疤瘌脸的疤瘌抽搐着,白毛女的腿在石头下蜷成个毛球。

“四个王!”

王老蔫儿把剩下的牌全甩出去,牌面噼里啪啦散在石板上,“咋的?怕了?”

他其实也懵了——明明刚开始只有两张王,怎么越甩越多?可酒劲儿和赌瘾蒙住了他的眼,他只觉得这局必须赢,赢了就能买酒、买烟,就能在牌局上扬眉吐气。

白毛女突然炸毛,浑身的毛支棱起来,夹袄的纽扣崩开一颗,露出里面灰黑的皮毛:“你耍赖!

哪来这么多王!”

它的声音变尖了,像刮玻璃。

“耍赖?”

王老蔫儿揪住白毛女的衣领,醉醺醺的拳头举起来,“愿赌服输懂不懂?给钱!

不然老子把你炖了熬汤!”

他闻到一股腥气,从白毛女的衣领里钻出来,像烂了的鱼。

“没钱!”

疤瘌脸梗着脖子,蓝布衫被扯得变形,“爱咋咋地!”

月光碎成一片银渣子,王老蔫儿的酒劲儿撞得太阳穴突突跳。

他想起老疤瘌叼着烟卷催债的样子,想起张大爷说“赌鬼早晚要栽”

的话,更想起自己这半辈子的窝囊——除了牌桌,他啥也不是。

“没钱?当老子是冤大头?”

他揪住疤瘌脸的破衣领,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,“刚才搓牌那股子贼劲儿呢?”

疤瘌脸疼得龇牙,白毛女缩在石头后,一双干枯的手攥着衣角直哆嗦。

王老蔫儿抬脚就踹疤瘌腿弯:“欠债还钱!”

“嗷——!”

疤瘌脸惨叫着蹦起来,这一蹦邪乎得很——半人高的身子忽地拔高,像团灰影子窜向草窠。

白毛女更绝,屁股后面竟然露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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