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8章 岁生日的纠结(2 / 3)
稍有不对就冲出去。
等何静写完作业,洗衣打扫,帮何一铭按摩手脚,忙到十二点才能沾床。
何静从穿童装到穿婚纱,她就这么熬了一年又一年。
如今何静三十多,“静心金坊”
做得稳,去年结婚时朱雀站在婚礼现场,看着穿婚纱的女儿,眼泪止不住流。
她以为熬出头了,可松了气,竟不知道该干啥了。
百货公司生意一年不如一年,网购抢了大半客源,来的多是买盐打酱油的老人。
去年裁员裁掉一半年轻人,她以为自己也要走,慌得整夜睡不着——五十五岁除了卖东西,她啥也不会。
没了工作,何一铭的药费、家里开销全没着落。
结果领导找她:“朱姐,你家难,何叔离不得人,愿意就接着干,干到六七十都行。”
她差点跪下。
全公司就她五十五岁还在一线,同事看她的眼神有同情,有不屑,可她不在乎,只在乎那三千二工资——够何一铭的丙戊酸钠、卡马西平,够水电费买菜钱。
她以为会干到走不动路,干到何一铭动不了,干到自己也老得撑不住。
可“出走的决心”
的视频,把她心里灭了的火苗又点燃了。
女人说年轻时爱画画,被柴米油盐埋了三十年,现在要捡起来去云南。
朱雀忽然想起小时候,借路灯读《鹰的重生》,那时觉得鹰真勇敢——为了再活三十年,敢敲掉喙、拔爪子、扯羽毛。
她也曾想做这样的人,敢为自己活。
可现在?她的“喙”
是三十年重复的“欢迎光临”
,“爪子”
是何一铭随时可能犯的癫痫、女儿三十多仍需搭把手的金坊,“羽毛”
是被药盒埋了的梦想——她也想过学插花,想过游西湖,想过安安静静读一下午书,不用十分钟就听一次家里的动静。
她也想重生,可不敢。
何一铭犯病时连自己名字都喊不清,她走了,谁管他抽风时撞没撞着?何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,她走了,谁替女儿守着家?
她甚至懊恼——为啥何一铭只是癫痫?不是家暴她的男人,偏偏是犯病时只会喊“朱雀救我”
的老实人;为啥何静这么孝顺?每次回娘家都塞钱,说“妈别太累”
。
要是他们坏点,她或许能下决心走。
可他们都好,好到她走了就是罪人。
“朱姐,啥愣?”
小张递来个保温杯,“三十块,给何叔买一个,冬天喝药不凉手。”
朱雀接过,杯身冰凉,勉强笑:“好,工资就买。”
“晚上买条鲈鱼呗,昨天菜场新鲜的才十五一斤。”
“好。”
她把杯子放回去,心里堵得慌——何一铭犯病时咬过舌头,鱼得挑得一根刺都没有。
这三十多年,每次做鱼她都得亲自挑,挑完自己先尝。
手机又震,何一铭:“老婆,我煮了面条,放了俩蛋,等你回来吃。”
朱雀看着微信,眼泪突然涌上来。
她赶紧转身擦泪——何一铭手抖,连碗都端不稳,今天竟自己煮了面。
她能想象,他扶着锅沿搅面条,把蛋埋在面底下,等着她回来的样子。
昨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何一铭呼吸时快时慢,浅眠得很。
她盯着天花板,心里俩小人打架。
一个说:“朱雀,你都五十五了,扛了三十多年,为自己活一次吧。”
另一个骂:“你疯了?何一铭半夜犯病没人管,出了事你良心会不安!”
直到天快亮才睡着,梦里她变鹰,飞到悬崖刚要敲喙,就听见何一铭抽风的呜咽;刚要拔爪,女儿哭着打电话“爸摔了”
;刚扯根羽毛,领导喊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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