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8章 岁生日的纠结(1 / 3)
手机在蓝布围裙口袋里震了下,朱雀正踮脚够货架顶的银耳。
百货公司晨冷气没散,玻璃柜凝着薄霜,指尖刚碰到塑料提手,裤兜里就飘来微信红包的“叮”
声——轻得像根羽毛,偏戳得人心尖麻。
她慌忙缩手,用围裙擦净手心汗,摸出那部边角摔花的旧手机。
何一铭来的,红包下面一行字:“老婆生日快乐”
。
拇指蹭过屏幕裂纹,点开是“88元”
,身后突然传来小张整理保温杯的哗啦响。
“朱姐,啥呆?”
小张捏着卡通保温杯凑过来,“肯定是何叔给的红包吧?”
朱雀把银耳放进预留篮,声音哑得涩:“就你眼尖,意思意思。”
“那也是心意啊!”
小张压低声,“我生日就喝了碗清汤面。
对了,昨天那‘出走的决心’,真去云南了?”
朱雀心猛地一跳,低头理红枣,指尖划过“补气养血”
,眼神飘向玻璃门外。
初冬上海灰蒙蒙的,行人裹着厚羽绒服缩脖子,公交报站声隔着玻璃飘进来,糊得像团雾。
“人家有魄力,咱比不了。”
她轻声说,像劝小张,更像劝自己。
“咋比不了?”
小张不依,“何叔没跟你红过脸,静静都三十多了,金坊生意那么好,你还有啥不放心的?”
朱雀没接话,只把红枣摆得更齐。
小张说的她都懂,可没人知道,这三十多年,她睡再沉也会惊醒——就怕何一铭夜里犯癫痫,浑身抽着撞翻柜子,嘴角淌白沫喊她名字。
那种慌,早刻进骨子里了。
手机又震,是何静:“妈,生日快乐!
晚上我和知非回家,订了蛋糕,你早点下班。”
后面跟个蛋糕表情包。
朱雀指尖顿了顿,想回“别浪费钱”
,最终改成“好,妈下班买菜”
。
送的瞬间,昨天刷到的抖音冒出来——“出走的决心”
那个同岁女人,栗色头站在洱海边笑:“活了三十年谁的老婆,今年五十五,我要为自己活。”
当时她看着手机就掉泪了。
何一铭在客厅看电视,声音调得极低——他癫痫怕吵,连戏曲都不敢开大。
她赶紧抹掉泪,怕他看出不对。
自打何一铭二十五岁犯癫痫,她就学会了藏情绪,再难也得笑:“没事,有我呢。”
那时何静才三岁,抱着她的腿咿呀喊妈。
三十年前她刚进百货公司,梳着麻花辫站化妆品柜台,觉得全上海的光都照在自己身上。
何一铭是工厂技术骨干,每天骑车载着绿豆冰棍来接她,车筐里塞朵小野花。
挤在弄堂小屋扇蒲扇,他说“以后买带阳台的房,给你种月季”
,说“要把静静养得白白胖胖”
。
苦是苦,心里甜得冒蜜。
变故是那年夏天。
何一铭值夜班突然抽风倒地,确诊癫痫后,药就没断过。
重活干不了,调去仓库,最后病退在家。
何静抱着他胳膊哭“爸爸疼”
,她搂着父女俩,眼泪往肚子咽:“爸爸不疼,妈妈在。”
这一扛,就是三十多年。
何一铭的癫痫时好时坏,情绪激动、睡晚了都可能犯。
她记了五本笔记,哪种药空腹吃,犯病时怎么按手脚、擦白沫,连何静小时候帮着递毛巾的样子,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每天五点起床,先摸何一铭额头——没烧才放心。
煎药、做早饭,送何静上学再赶去上班。
中午必须回家,怕他独自犯病没人管。
晚上做饭时,耳朵得竖着听客厅动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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