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绣坊筹谋连旧谊,边急催归忆前尘(2 / 4)
溪到京城的必经之路,商队走水路到青州后,再转陆路进京,若是绕开青州,就得走更远的旱路,不仅耗时久,运费也要多花三成,织户们本就薄利,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。她侧身让张掌柜进院,又让丫鬟把云锦搬到西厢的阴凉处,免得日晒伤了料子:“张掌柜别急,沈大人今日去刑部处理副将的事了,等他回来,我定让他立刻派人去青州查探。至于开分号,我和清沅正琢磨着做绣装生意,咱们正好一起谋划——云溪的云锦料子好,再配上清沅画的花样,肯定能在京城站稳脚。”
张掌柜眼睛一亮,连忙跟着进了厅,又从布包里掏出一小块叠得整齐的云锦样本,小心翼翼展开:“沈夫人您看!这是咱们新织的‘流云锦’,经线用的是云溪上游产的桑蚕丝,每根丝都要在山泉里煮三遍、晒五日,纬线里还掺了细银线,在太阳下能看出七种光泽,摸着手感也软和,贴身穿都舒服;还有‘水纹锦’,织的时候要按云溪河水的波纹调整织机,每一寸都要织娘盯着,摸起来像刚捞起来的溪水一样凉,最适合做夏装!”林砚接过样本,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,确实比京城绣坊常用的蜀锦更细腻,云溪的织锦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,每匹锦都要织娘守着织机织足四十天,一针一线都透着功夫,比机器织的布料多了几分烟火气的温度。
清沅趴在桌边,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块水纹锦样本,指尖能感受到布料上细微的起伏,又抬头看向张掌柜,眼神里满是期待:“张爷爷!要是开分号,我能不能当‘花样师’?我还能画云溪的水车——就是村口那架百年的老水车,轮轴上还缠着青藤呢,还有山间的蓝草田,春天的时候蓝草刚发芽,绿油油的一片,旁边还有小野花,绣在帕子上肯定好看!”张掌柜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,连忙点头:“能!当然能!有咱们清沅小花样师在,咱们分号的花样肯定比京城那些绣坊新鲜,到时候定能火过‘锦华楼’!”
几人正说着,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那声音越来越近,蹄铁踏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格外刺耳,最后在府门前猛地停下,接着就是护卫陈武沉重的脚步声。·2.8-看′书?网` ·更,新¢最~全^他穿着一身玄色铠甲,肩上还沾着些沿途的霜气,甲片上甚至还挂着几根枯草,显然是刚从城外赶来,连口气都没喘就快步走进厅内,躬身行礼:“沈夫人,不好了!镇北急报——镇北王殿下突发恶疾,高烧三日不退,卧床不起,边境的匈奴趁机袭扰,已经占了两个哨卡,朝廷已下旨让陆大人立刻回镇北领兵!”
林砚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热水溅出几滴,落在手背上,她却没察觉。那些被时光压在心底的旧事,像是被这声“陆大人”唤醒,瞬间翻涌上来——她清楚记得,陆景渊当年并非自愿来京城,而是以“质子”的身份被送来的。那时皇上被李嵩蒙蔽,李嵩为了铲除镇北王这股势力,不仅在皇上面前构陷镇北王私吞军饷,还拿出几份伪造的账本当证据,又趁机把时任御史、刚查到他贪腐蛛丝马迹的沈修,贬去云溪做了县令。陆景渊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,住的府邸偏僻狭小,出门时身后总跟着几个监视的人,连买本书都要被盘问半天。是远在云溪的清沅,那时刚适应新身份不久,却看出了陆景渊的困境,偷偷把沈修在云溪查到的、能证明镇北王清白的关键物件——一张画着李嵩私藏军粮地点的地图,细细折成指甲盖大小的方块,又用晒干的稻草编了只小老虎,把地图藏在老虎肚子里,再托去京城送药材的货郎,趁着给陆府送治风寒的药材时,把草老虎递了过去。就是那只带着云溪稻草香气的草老虎,成了洗清镇北王冤屈的关键——陆景渊拿着地图找到军粮,面呈皇上,才揭穿了李嵩的阴谋,也让镇北王府洗去了冤屈。如今镇北王病重,边境告急,陆景渊这一回去,怕是要独自扛起整个镇北的重担,前路定然凶险。
她刚想让人去刑部找沈修,就见院门外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,沈修正穿着藏青色的官袍,袖口还沾着点墨痕,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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