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绣坊筹谋连旧谊,边急催归忆前尘(1 / 4)
晨光刚漫过林府的青砖院墙,檐角垂落的铜铃还沾着晨露,风一吹就发出细碎的叮当声。(a?零?点{??看×+书?/¤ ¥,最^?°新?°?章^节-′!更¥{+新_快a沈清沅抱着一卷画纸冲进正屋,靛蓝颜料未干的纸角在她浅青色的衣摆上蹭出淡蓝印子,又在扫过八仙桌沿时,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痕。“娘!您快看!”她将画纸小心翼翼铺展在桌面,指尖点着那朵用朱砂勾边的缠枝莲,花瓣里掺着的云溪特有的石黄,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,“昨日去柳记布庄,柳姨娘的兄长说,这花纹若绣在云溪的云锦上,比京城绣坊里那些蜀锦衣裙好看十倍!”
林砚正坐在窗边绣绷前,指尖捏着的绣花针还穿引着靛青丝线——那丝线是用云溪山间的蓝草反复浸染而成,比京城铺子卖的寻常丝线更挺括,绣出的云纹边缘也更显利落。她放下针,伸手接过画纸,指尖轻轻拂过纹路,指腹触到未干的颜料,又悄悄收回手。目光却在这时暗了暗:昨日在布庄,柳姨娘的兄长接过那支刻着“絮”字的银簪时,指腹明显顿了半息,指尖甚至微微发颤,只含糊说柳姨娘如今在乡下“安稳度日”,问及是否见过三皇子府的人,却只是反复摇头,连一句完整的“不清楚”都说得勉强。那支银簪是柳姨娘当年离府时最珍视的物件,玉簪头雕着极小的缠枝纹,她绝不会随意丢弃,想来是被三皇子扣下后,又经人之手遗落在破庙,这背后定有隐情。只是柳姨娘素来心机深沉,当年对她和清沅也没少设绊子,这事还得慢慢查,不能急。
“确实好看。”林砚伸手揉了揉清沅的头发,指尖蹭掉她鼻尖沾着的一点石黄颜料,“若咱们把这花纹绣在云溪的云锦上,在京城开个绣坊卖衣裙,你说行不行?”清沅立刻爬到桌边的梨花木椅上,双脚晃悠着踢到椅腿,发出轻响:“当然行!上次去外祖家,表姐还抱着她的蜀锦裙子抱怨,说京城的花纹翻来覆去就那几样,老气又沉闷。要是有咱们云溪的花样,她肯定要让姨母买上十件,分给府里的姐妹!”
正说着,院外传来管家老周急促的脚步声,他手里攥着的布巾还在滴水——想来是刚在井边浣洗,听见门房来报就急着跑来了。“沈夫人,”老周站在门口,气息还没平顺,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滚,“云溪‘锦绣阁’的张掌柜来了,说有急事找您和沈大人,还扛着两匹新织的云锦,满头汗地在门房等着呢!”
林砚心里一动。锦绣阁是云溪最大的绸缎庄,自她小时候起,母亲做新衣的布料就全从那里挑,张掌柜是看着她长大的,一手辨丝的本事在云溪无人能及,哪怕是新织的云锦,他只需指尖一摸,就能说出经纬线的密度、浸染时用了多少道工序。这样的人,若不是出了要紧事,绝不会千里迢迢从云溪赶到京城。
她快步走到院门口,就见张掌柜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肩上挎着的布包磨得发亮,边角处还缝着补丁,鬓角沾着的风尘混着汗,在脸颊上画出几道深色痕迹。!鸿-特?小¢说_网¢ ~更/新′最.全*他脚边放着两匹用蓝布裹着的云锦,布角都被露水打湿了,露出里面隐约的银线光泽。“张掌柜,”林砚上前见礼,又让丫鬟递上帕子和热茶,“您怎么来了?从云溪到京城要走七八日水路,一路定是累坏了吧?”
张掌柜接过热茶,却没喝,只攥着杯子叹了口气,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:“沈夫人,老奴是连夜从云溪赶过来的!前日咱们发往青州的绸缎商队,在过青石峡时被流寇劫了——不仅二十匹刚织好的云锦全没了,连护送的两个伙计都被砍伤了腿,如今还在镇上的医馆躺着,药钱都没个着落呢!老奴想着您和沈大人在京城,或许能托沈大人帮忙查查;另外,也想跟您商量,能不能在京城开个锦绣阁分号,避开青州那条乱道——云溪几十户织户还等着卖布换粮,要是再断了销路,这日子可就真过不下去了!”
林砚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,心里一沉。青州是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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