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9月16日(2 / 5)
,要么是几朵快开败的百合。“这些卖不出去了,扔了可惜,给您插在桌上吧。”她说着,就自顾自地找了个我喝水的玻璃杯,把花插进去,摆在我的工作台上。那杯子以前总装着凉白开,现在常年插着花,水换得勤,杯子也擦得干干净净。
有一次,我正在修一块老怀表,是巷尾张大爷拿来的,说是他爷爷传下来的,停摆好几年了。怀表的壳子是黄铜的,刻着花纹,磨得发亮,里面的零件锈得厉害,我拆了半天,手指都蹭黑了。林晓端着杯菊花茶进来了,“师傅,天热,喝点茶解解暑。”她把杯子放在桌上,看见我手里的怀表,眼睛亮了一下,“这怀表真好看,比我见过的那些都有味道。”
“有些年头了,零件锈死了,不好修。”我用镊子挑着锈迹,眉头皱着。她凑过来,小心翼翼地看着,生怕碰坏了,“我爷爷以前也有块怀表,他总说表是有灵性的,能记下人的日子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轻了点,“可惜后来搬家弄丢了,他难过了好一阵子。”我没接话,手里的动作慢了些。我爹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,他说每块表都藏着一个人的故事,修表就是跟那些故事打交道。
那天傍晚,林晓关店的时候,给我送来了一支红玫瑰。玫瑰开得正盛,花瓣层层叠叠,带着水珠,香气特别浓。“今天进的玫瑰卖得好,剩最后一支,给您。”她把玫瑰递过来,我愣了愣,没敢接。我这辈子没收到过花,更别说玫瑰了。她见我不动,直接把玫瑰插进了我桌上的玻璃杯里,“插着吧,看着心情好。”说完,她挥挥手就走了,浅蓝色的连衣裙在夕阳里晃出个淡淡的影子。
我看着那支玫瑰,看了好久。玻璃杯里以前插着的康乃馨早就谢了,扔了有阵子了,现在插上这朵红玫瑰,整个工作台都亮堂了起来。我甚至不敢用手碰,怕碰掉了花瓣。那天晚上关铺子的时候,我把玫瑰小心地端进里屋——里屋是我住的地方,就一张床,一个柜子,还有个小桌子。我把玫瑰放在床头的桌子上,躺下的时候,能闻到淡淡的花香,那一夜,我睡得特别沉,没像以前那样翻来覆去想些有的没的。
从那以后,林晓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带点花,有时候是一支玫瑰,有时候是几朵雏菊,偶尔是一小束满天星。我的工作台和床头,常年都有花的影子,连我身上的衣服,好像都沾了点花香,不再是以前那股机油味了。她还会跟我讲她的花,哪种花花期长,哪种花要多浇水,哪种花适合送给朋友。我听不懂,却愿意听她说,她说话的时候,声音软软的,带着点南方口音,像羽毛拂过心尖。
有一次下大雨,巷子里积了水,林晓的花店门口进水了,她急得在门口打转,手里拿着拖把,却不知道从哪儿下手。我看见的时候,她裤脚都湿了,头发也被雨打湿了。我没多想,从铺子里拿了块旧塑料布,又找了几个沙袋——那是以前防台风准备的,一直放在角落里没用过。我帮她把塑料布铺在门口,又用沙袋压住边角,挡住了往里灌的雨水。她站在旁边,不停地跟我说“谢谢”,递过来一条干毛巾,“师傅,您擦擦吧,都淋湿了。”
我接过毛巾,擦了擦脸上的雨水。她的手碰到我的手指,暖暖的,我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缩回了手。那天晚上,她煮了姜汤,端到我铺子里,“师傅,喝点姜汤驱驱寒,别感冒了。”姜汤熬得很浓,辣辣的,喝下去却暖烘烘的,从喉咙一直暖到肚子里。我喝着姜汤,她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,跟我讲她老家的事,说她老家有很多山,春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花,还有一条小河,夏天能在里面摸鱼。我静静地听着,偶尔点点头,觉得那姜汤的味道,比我以前喝的任何东西都好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,我的修表铺好像也活过来了。以前很少有人来,现在林晓的花店吸引了不少年轻姑娘,她们买完花,偶尔会进来问问能不能修表,或者只是好奇地看看墙上的挂钟。有一次,一个小姑娘拿着块卡通电子表来修,说是男朋友送的,坏了舍不得扔。我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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