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5章 年10月2日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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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修钟的事,直到天黑才回去。

那台座钟现在还摆在店里的柜台上,钟面上的罗马数字虽然模糊,但钟摆还在“滴答滴答”地走,声音清脆,像时光的脚步。每天早上我开店门,第一件事就是给它上弦,手指握着上弦的钥匙,慢慢转动,感受着发条一点点绷紧,就像爷爷当年那样。有次一个小男孩跟着妈妈来店里,他穿着蓝色的校服,背着书包,指着座钟问:“叔叔,这钟为什么走得这么慢啊?我家的电子钟走得可快了。”我蹲下来,跟他平视,笑着说:“因为它在慢慢记着日子啊——它走得慢,才能把每天的事儿都记清楚,比如今天谁来修了东西,谁讲了什么故事,这些它都记在心里呢。”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伸手想摸钟摆,又赶紧缩了回去,生怕弄坏了。我看着他,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,想起了爷爷蹲在门槛上擦钟的样子,想起了那些曾经陪我一起“找答案”的人——陈默、老张、赵老板,他们就像这老座钟一样,在我追求真理的路上,慢慢指引着我,让我明白什么是真实,什么是珍贵。

上个月,陈默突然来店里看我。他还是戴着厚厚的眼镜,只是镜片换成了轻薄的树脂镜片,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,比以前开朗了些,见面就跟我打招呼:“好久不见,你这店挺有意思的。”他现在在一家科研机构工作,研究新材料,聊起工作,他说:“现在做研究,有时候一个课题要做好几年,可能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有,但过程中发现的那些小规律,比最后的结论还珍贵。”他走到柜台前,看着那台老座钟,伸手轻轻摸了摸钟壳,笑着说:“这钟跟我小时候见的一样,还在走啊?那时候我去你家,总看见爷爷擦这钟。”“是啊,爷爷留给我的,每天都上弦。”我递给陈默一杯水,又跟他聊起高中补课的事,想起那时候他用积木讲立体几何,想起我算出难题时的激动,两个人都笑了。

陈默在店里转了转,看了看工作台上的零件,又看了看木柜上的老物件,突然拿起那台张大爷送来的老收音机,按下开关,里面传来京剧的声音。“这收音机修得不错啊。”他笑着说,“还记得那时候我跟你说,知道怎么算出来比知道答案有意思吗?现在我才发现,不管是做研究还是修东西,我们都是在追求一种‘真理’——不是要占有它,不是要把它攥在手里,而是要享受靠近它的过程。就像我研究新材料,每次实验有一点进展,我都特别开心,比最后发表论文还开心。”我点点头,想起修李婶的饼干盒、张大爷的收音机,还有爷爷修钟的时候,确实是这样——修复的过程可能很麻烦,要一点点打磨、一点点拼装,但当看到顾客脸上的笑容,听到老物件重新“活”过来的声音,那种满足感,比任何结果都珍贵。

那天陈默走后,我坐在店里,看着窗外的夕阳照在老座钟上,金色的光洒在钟壳上,钟摆的影子在墙上慢慢晃动,像一条温柔的线。我想起爷爷蹲在门槛上擦钟的样子,他手上的老茧、眼角的皱纹,还有慢悠悠的声音;想起老张跟我一起修柴油机的轰鸣声,机油溅在衣服上的痕迹,还有他拍我肩膀时的力量;想起赵老板坐在工具箱上抽烟的样子,他说的“跟零件对话”,还有拒绝红包时的坦然;想起陈默用积木讲题的认真,他眼镜后的眼神,还有说起研究时的兴奋。突然明白,原来爱因斯坦说的“对真理的追求比对真理的占有更为可贵”,不是一句空话——真理不是一个冰冷的答案,不是一个固定的结果,而是追求过程中的每一次观察、每一次思考、每一次尝试,是那些温暖的、真实的、带着烟火气的瞬间。

就像爷爷修钟,不是为了让钟走得多准,而是为了每天擦钟、上弦的过程,能想起跟奶奶一起过日子的时光——奶奶在世时,总跟爷爷一起坐在院子里,听着钟摆的声音,聊起以前的事;就像陈默做研究,不是为了最后发表多少论文,而是为了在无数次实验中,找到一点点接近真相的可能,为了让新材料能有更多用处;就像我修这些老东西,不是为了让它们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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