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十年霜的诞生(2 / 3)
怕自己再想起那些难捱的日子。
可现在写“十年霜”
,那些藏在砖缝里的回忆,倒像找到了出口,顺着笔尖往外冒,拦都拦不住。
练习室里很静,只有钢笔划过纸页的“沙沙”
声,偶尔混着窗外野猫的轻叫,还有角落里电热水壶没拔插头的“嗡嗡”
声。
成彦写“凌晨三点的碳火,比星光亮”
时,眼前突然浮现出烧烤摊的画面:老王蹲在碳火旁,手里拿着根烤肠,在上面轻轻划了三刀,油滴落在碳火上,“滋滋”
地冒白烟,香味裹着热气飘过来,是奥尔良味的。
老王把烤肠递给她,说“丫头,别总盯着签子看,火不灭,就有希望”
,当时她咬了一口,烫得舌头直疼,却还是笑着说“好吃”
。
写到“妈妈的胡椒汤,凉了又热”
时,她的笔尖慢了下来。
妈妈织毛衣的样子突然冒出来:坐在宿舍的小台灯下,手里拿着银色的织针,线是浅灰色的,织出的花纹是小雏菊——和小晚吉他上的贴纸一模一样。
每次她收摊回家,桌上总摆着碗胡椒汤,汤面上飘着葱花,妈妈说“别熬夜改歌词了,汤要趁热喝,胡椒能驱寒”
。
有次她太困,趴在桌上睡着了,醒来时汤还温着,妈妈坐在旁边,手里还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,说“我怕汤凉了,每隔半小时就热一次”
。
写到副歌部分,成彦的手指突然僵了——握笔太用力,指节泛着红,连指尖都有点肿。
她放下钢笔,捏了捏手指,指节出轻微的“咔”
声,像小石子轻轻撞在一起。
桌上的保温杯是老王送的,杯壁上贴着她画的小太阳,胶带已经有点卷边,图案也模糊了。
她拧开盖子,倒出最后一口水,水有点凉,她皱了皱眉,却还是喝了下去——凉意在喉咙里往下滑,却突然勾出十年前的画面:第一次上台,她穿的是那条洗得白的牛仔裤,手里攥着金属麦克风,凉得硌手。
前奏响了,她却忘了词,台下的嘘声像针一样扎耳朵,她的指节攥得比现在还红,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,却没敢掉。
“十年霜,没冻住滚烫”
。
副歌第一句落下时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不是嚎啕大哭,是轻轻砸在纸上,“啪”
的一声轻响,墨渍被眼泪晕开,“滚烫”
两个字像被镀了层暖光。
成彦赶紧用手背擦,却越擦越多,碎沾在眼角,痒痒的,像妈妈以前给她擦眼泪时的手——妈妈的手很软,带着织毛衣留下的薄茧,擦眼泪时总是轻轻的,怕弄疼她。
窗外的天色慢慢变了。
一开始是纯黑的,像蒙了层厚布;后来慢慢透出灰蓝,像把墨汁兑了水;再后来,东边的天际线亮了点,浅白色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落在桌面上。
成彦偶尔抬头,看到玻璃上的霜花慢慢化了,留下一道道水痕,像谁在上面轻轻哭了一场。
晨光顺着水痕滑下来,在纸上投出彩色的光斑,落在“十年霜”
三个字上,光斑慢慢移动,像时间在纸上走。
吉他靠在谱架边,琴身上的小雏菊贴纸在晨光里亮了点。
成彦偶尔会停下来,伸手拨两下弦——琴弦有点锈,指尖蹭过的时候,能感觉到细微的粗糙,却很踏实。
她按了个c和弦,声音沉得像那套旧西装的重量,裹着十年的委屈;再换个g和弦,声音突然亮起来,像烧烤摊炭火上的火星,带着点倔强的暖。
她想起顾怀安纸条上写的“共同音衔接”
,手指慢慢移动,没再出错——原来跟着情绪走,和弦也会变温柔。
凌晨五点半,钢笔终于落下最后一笔:“第十一个春天,风暖了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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