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照片里的陌生人(2 / 4)
是你外婆当年省下来的,能换两斤大米”
),还有一张旧车票(终点站是“南城火车站”
,日期被水洇得模糊,只能看清“2oo5年”
的字样,是母亲当年去南城找工作时买的)。
成彦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,放在床头柜上,刚要把钱包合上,就看见夹层里卡着张照片,照片边缘卷着毛边,像是被反复摸过很多次,边角处还有个小小的折痕,是母亲常年捏着的地方。
她用指尖把照片抠出来,指甲缝里的孜然粒勾到了照片边缘,差点把照片撕坏,她赶紧放慢动作,一点点把照片展开。
刚展开,她的呼吸就顿住了——是张泛黄的一寸合影照,照片因为受潮,边缘有点卷,还泛着淡淡的霉味。
照片里的母亲扎着两条麻花辫,辫梢系着粉色的蝴蝶结(是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,后来蝴蝶结掉了,母亲还难过了好几天),穿着件碎花衬衫,领口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,嘴角翘着,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,眼里闪着光,像盛着星星,和现在憔悴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。
更让她惊讶的是,母亲旁边站着个男人,穿件深蓝色的中山装,领口别着个小小的钢笔帽(成彦小时候在母亲的旧箱子里见过同款钢笔,笔杆早就生锈了),戴黑框眼镜,镜片擦得很亮,手指轻轻搭在母亲的肩膀上,姿势亲昵。
男人的头梳得整整齐齐,用胶固定住,眼神很深,像藏着很多事,可成彦活了25年,从没见过这个人。
成彦的手指捏着照片,指腹泛白,照片的边缘有点扎手,磨得她指尖麻。
她盯着照片里的男人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——这是谁?是爸爸吗?她从小就没见过爸爸,每次问母亲“爸爸去哪了”
,母亲要么红着眼眶说“你爸爸走了,再也不回来了”
,要么就躲进厨房喝酒,把酒瓶攥得紧紧的,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。
她一直以为爸爸早就不在了,可这张照片里的男人,明明和母亲那么亲近,怎么会“走了”
?
“妈,这是谁啊?是爸爸吗?”
成彦下意识问出口,才想起母亲睡着了。
她把照片凑到灯光下,仔细看着男人的脸——高挺的鼻梁,薄嘴唇,下巴上有个小小的痣,和自己的下巴痣位置一模一样。
尤其是眼睛,都是双眼皮,眼尾有点上翘,笑起来的时候会弯成月牙,她突然想起每次照镜子时,总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陌生,现在才知道,原来是像照片里的男人。
她突然想起小时候,邻居张奶奶坐在门口做针线活,手里拿着鞋底,边纳边说“你爸爸是个文化人,戴眼镜,说话文绉绉的,当年还教过你妈认字,你妈那时候可喜欢他了”
。
那时候她才6岁,听不懂“喜欢”
是什么意思,只觉得张奶奶手里的针线活很有趣,现在想来,张奶奶说的“文化人”
,会不会就是照片里的男人?
成彦用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母亲的笑脸,心里紧——她从没见过母亲这样笑,连母亲在服装厂上班时,也只是偶尔浅浅笑一下,更多的时候是皱着眉算家用,说“这个月电费得省着用,水费又涨了”
。
照片里的母亲,眼睛亮得像星星,嘴角的梨涡都露出来了,一看就很幸福。
那时候的母亲,一定没那么多烦恼,不用天天靠喝酒麻痹自己,不用为了房租愁,不用看着女儿在烧烤摊受苦吧?
“要是爸爸没走,我们家会不会不一样?”
成彦在心里想,手指捏着照片,指腹蹭过男人的眼镜,好像能感受到镜片的温度。
她把照片翻过来,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,因为年代久远,字迹有点模糊,只能看清“1999年,南城,兰与明”
几个字。
1999年——那时候母亲才2o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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