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天台的风与无心的歌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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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那栋楼的led屏在播林枫的代言广告,他穿着笔挺的西装,手腕上的手表闪着光,笑着说“选择xx品牌,就是选择品质生活”

,屏幕的光映在成彦的脸上,把她眼底的红血丝照得格外明显。

成彦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空调外机上的锈迹,指甲缝里的锈粉越积越多。

她突然想起十年前的练习室,那时候她和林枫一起练到凌晨,饿了就分一桶泡面,林枫总抢最后一口汤,说“成彦你唱歌好,以后火了得带带我”

,还跟她约定“要是以后都火了,就一起上春晚”

现在林枫真的火了,上了好几次春晚,还代言了国际品牌,而她却在城中村的天台上,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,连他的广告都不敢多看两眼。

“当年的泡面汤至少是热的,现在连口热汤都喝不上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

她在心里叹气,夜风突然变凉,吹得她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,她把捡来的男士夹克裹得更紧,夹克的左口袋破了个洞,上次放手机时差点掉出去。

伸手摸进去,摸到里面还藏着半块干硬的馒头——昨天晚上收摊时,老王塞给她的,说“晚上饿了垫垫肚子”

,当时馒头还是热的,现在已经硬得能硌牙,她闻了闻,还带着点烧烤摊的孜然味,心里泛暖意,又很快被现实压下去——不知道老王今天的摊子怎么样了,粉丝有没有再去闹。

就在这时,她无意识地哼起了调子。

是母亲年轻时常哼的歌,一很老的民谣,母亲说那是外婆教她的,歌词记不全了,调子也断断续续的。

成彦小时候听母亲哼过无数次,那时候母亲还在服装厂上班,晚上洗完澡,就坐在床边哼这歌,她趴在母亲腿上,问“妈,这歌后面是什么呀?”

母亲总会笑着说“等阿彦长到能摸到屋檐上的月亮,妈就教你全”

后来母亲开始喝酒,醉了就哼这歌,调子跑得更厉害,可每次一听到,成彦就想起母亲腿上的温度,还有床头那盏暖黄色的小灯。

“月亮挂在……屋檐上……妈妈的手……暖呀暖……”

她哼得很轻,声音颤,像怕吵醒谁似的。

记不清的歌词就含糊带过,气息也不稳,唱到“暖呀暖”

时,喉咙突然紧,破了个音。

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喉咙,想起以前当练习生时,声乐老师总说“气息要稳在丹田,唱歌时腰腹要用力,喉咙别绷太紧”

,那时候她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练声,对着镜子调整口型,连哼个小调都要讲究“哼鸣贴后咽壁”

,现在却连简单的民谣都哼不下来,气息弱得像随时会断的线,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。

风把歌声吹得七零八落,她低下头,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——指甲缝里的霉斑还没洗干净,指关节上的裂口渗着点血丝,右手食指的指甲盖缺了块角,是上次烤串时被铁签子划的。

这双手以前能弹出流畅的钢琴,练琴时指尖磨出的茧子都是软的;能跳出让导师称赞的舞蹈,转圈圈时手腕的弧度都恰到好处;现在却只能洗脏床单、烤串、拧粗糙的工服,连哼歌都显得笨拙。

“月亮……照在……桥洞下……娃娃的泪……擦呀擦……”

她接着哼,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,想笑却没笑出来。

母亲昨晚说“搬去桥洞”

,她当时没敢接话,可现在看着楼下的车流,突然觉得桥洞好像也没那么可怕——至少不用交18oo块的房租,不用怕粉丝堵在烧烤摊门口,不用连累老王。

可她又想起母亲苍白的脸,想起母亲昨天抓着她的手说“妈对不起你”

时,手心里的冷汗,心里又像被针扎了——母亲有风湿,一到阴雨天关节就疼,桥洞漏风漏雨,母亲住进去肯定受不了,她不能这么自私。

眼泪在眼尾晃了晃,她赶紧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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