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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逆。

他对高顺道:“明日仍按旧规,取右廨之旁,又探南坊另一条短巷。

若有异,随我意。

若无异,依他意。”

“喏。”

高顺应。

吕布在营中练马。

赤兔短距冲刺、立起后蹄、落地、转身,每一下都精确而利落。

他像在擦亮一支笔,要在明日的城里再写一个“半柱香拿下”

的字。

他忽然停住,望向城影,笑得很薄:“明日,再吃一口。”

——

夜深的风更冷了些。

北市井沿的湿痕在月下像一圈黑亮的环。

城楼上有兵换岗,盔甲摩擦出一串短促的声。

鼓台里,郭嘉把罗盘搁在案侧,掌心覆住盘背,像给它一点稳。

他在心里把第二计从头到尾又走了一遍:三处薄火,三条影;两次“容易”

,两次“撤”

;四回羊脂,三圈井沿湿印;一次“夹道”

,一次“空巷”

;一次“渴”

,三次“忍”

他在心里把每一条“术”

又拾起来放回“法”

底下,确认它们都藏得好,不露头。

“奉孝。”

荀彧在门外轻声。

“我在。”

“主公问:何时‘请’?”

“明日日中过后。”

郭嘉答,“他明早还要再吃一口。

吃完这口,他的肺就该热到‘不耐烦’。

不耐烦,才会犯‘近’。

——近,才会到井。”

荀彧点头,铃在指间轻轻一转,又被他按住:“军法已备。”

“术也备了。”

郭嘉笑,眼里却有疲,“法在外,术在里。

他若只看见外,就只好走到里。”

他闭上眼睛,像在对天或者对井压低声音道:“第二计,——收。”

他睁眼时,眼里已没有火,只有水。

——

城外,陈宫把最后一份夜探报收好,关灯。

黑暗里只剩风的方向。

他心里那句“太完美了”

又浮了一下,他没去按,任它浮着。

聪明人避免一种自欺:在完全看懂之前硬把怀疑压死。

于是他把怀疑像一枚小石子一样放在心里,提醒自己明日还有一手“意外”

他慢慢吐出一口气,喃喃:“井……若真是‘路’,我就不喝第一口。”

他不知道,第一口不是给他准备的。

——

更深,北市井沿忽然有一声极细极深的响,像一头伏在地下的兽把喉管悄悄咽了一下。

风恰到好处,压住了这声响。

井水无波,石沿的湿印缓缓收缩,又慢慢吐出一丝更亮的光。

鼓台上,郭嘉抬头,看向夜。

他像在向谁点头,又像在对谁举杯。

杯里没有酒,只有一圈被夜色放凉的清。

“温侯,”

他在心里说,“你要的‘痛快’,我都给了。

该你要的‘渴’,也给了。

——明日,喝水。”

风,正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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