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神功初成(2 / 3)
案之上,替曹公分割河山。笔锋行至半处忽然停住,他抬眼望窗外。天色刚要亮,远市未起,巷口的鸡也没叫。安静到能听见墙缝里木与木的呼吸。
“公子?”阿芷小声唤。
“你怕么?”
阿芷一愣,随即摇头。她想了想,认真道:“会怕。但不是怕您。怕……怕把您弄丢。”
郭嘉看她。那 pair 眼睛里没有术数,只有一个普通人对另一个人的担心。他忽生出一股极细的暖意,从被霜封的心口处,像火石上溅起的一点星。暖意很快被寒意吞没,却也让他记起一点东西:人。不是龙,不是星图,是人,是真正把他拽回来的绳。
“很好。”他把那股暖意攥紧,又把它藏起来,“把门关好。今日不见客。”
门将阖上时,外头一阵粗重的脚步声自巷口至。脚步声像铁槛敲石,带着一股无可回避的直率。阿芷抬头,窗纸上投下一团魁梧的影——那影子在门外立住,沉默片刻,替代敲门的,是一声低沉的嗓音:“军师,丞相请。”
许褚。
阿芷回头看郭嘉。郭嘉不言。笔锋落下,纸上缓慢浮出两字:抱恙。
他将纸递给阿芷,声音仍很稳:“替我回。言风寒侵骨,不敢扰众。军议请成,庆功请阙。我不去。”
门外沉默一瞬。许褚似乎不太会说话,又似乎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。他憋了半晌,闷声道:“军师……这不像你。”
“所以才说有病。”郭嘉隔门应了一句,语气平平,“非传染之病。”
许褚在门外挠了挠头。他并不懂术数,更不懂人心。他只知道这个瘦弱的读书人曾在虎牢关外指过一次路,那条路把温侯推下去,把他们整个曹军推上来。他憨憨地“哦”了一声,又觉得“哦”不合适,便又补了一句:“军师好生歇着。丞相那边,我……我会说。”
脚步声远去。院外的风掠过槐叶,带走几片薄霜。阿芷轻轻吐了口气,转身回到桌前,收拾笔砚,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那盏被敲碎过薄冰的姜汤。冰花碎痕已融成不规则的水纹,水纹里映出一线亮光——晨色在窗纸上蹭了一道细白。
“阿芷。”郭嘉忽然道。
“在。”
“把窗开一线。”
阿芷解了闩,一线晨凉涌进来。风走过他衣袖,抬起一层不易觉察的起伏。他闭上眼,再次入定。昨夜归窍的“金血”在体内游走,像一群被他驯回来的野鱼,顺着经络归位。他沿着每一道回流的路去看,去听,去试。每试一次,屋里就悄悄冷一点。屏风上的鹤羽结霜,榻侧的牙白枕面起雾。阿芷悄悄裹紧披帛,却一句话也不说。
当最后一缕金线回到心口,他睁开眼。他知道这副身体现在能做什么,不能做什么。他能让一盏汤在半息里成冰,也能让冰化作水再不留痕。他能把一间屋子的气温轻轻拽下三度,却不惊动屋外的雀。他能听见院子里一只蚂蚁拖着比自己大两倍的叶片慢慢挪动,也能在须臾之间让那叶片停止颤动。
可他也知道,一旦任其放纵,寒意会像不受约束的军——它会蔓延,会吞没,会在不知不觉间把他变成它自己。
他把手掌合拢,把寒意向内推,推回心口,推回星图,推到那条黑龙足下。黑龙安静地伏下,像在聆听的兽。他在心里对它说:听我。不是你听天,而是天听我。你若要活,就安静。
黑龙没应,也不需应。它不过是他力量的一种显。而真正需要被驯服的,是人心。是那种在看到“终页”后差点崩塌的信念,是那一瞬间对“活下去”的全部怀疑。昨夜的幻象太真,真得像有人亲手把他拖到未来那一刻的悬崖,让他看自己的尸身。他在崖边站了极久,才用力往回走了一步。那一步,是人踩回来的,不是龙。
“公子,您……”
阿芷还没把话说完,外头又一阵脚步。不是许褚,轻,快,像春里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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