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神魂之战(4 / 5)
”。他要“人”。
井内龙煞抖了一下尾。不是躁,是兴奋。它像被带去第一回真正的战阵,不在血泊,不在梦中,在礼与拍子的夹缝里。它学着抬头,不吼;学着低头,不卑。它在门后立着,像一列要出征的兽,等一声呼哨。
呼哨终于从城外某一处暗角吹来。不是敌,是我。张辽的前探在城角找到了那座小庙背后的暗沟,沟出口修得巧,是袁军搬“逆音”鼓时用的小道。道不宽,只容两人侧身。此道一现,“切”的位置有了。张辽不进,他只是把两块石往沟口一压,让风从那里绕。逆音彻底丧了半条命。
“主公。”张辽回报,“可以上墙。”
曹操点头:“许褚。”
“在。”许褚一步出,刀才出鞘半寸,又压回。他背身过去,双臂一抱,把一根用于栓马的桩连根拔起,肩一顶,桩端楔在城根已松的砖缝。再退半步,肩再顶。砖未动,气已回。他不急,再顶第三下,砖松。松到他满意的程度,他才让手里的刀轻轻出鞘一寸,压在缝里,“嗒”的一声,刀背正正嵌住。他以刀为楔,以肩为槌。第三下落,城根轻响。响不大,城上人未觉,他自己先觉,觉在骨上:稳。
“起。”曹操的声像一枚刚好合着拍子的钉落在木上。三股黑线同时上。张辽最先沾石,许褚把刀一个“倒压”,在缝里留住足够的空,以便第二人插足。后队不嚷,前队不喘。角声在城上又乱一阵,很快被墙内的自己遮住。
郭嘉把阵盘收进匣,匣上那道极浅的划痕像笑。他提笔,在纸角添了两行——
“逆音既叩,炉须先起。
炉既起,术可退;志不退。”
他放下笔,走到帐口。风把他袖摆轻轻掀了一指。他忽然觉得这一指很像火里刚刚扬起来又落下去的灰。他伸手,用指背虚虚按了按。按住,不让它飞进眼。他笑了一下。笑不是为敌,是为己:今晚,他在自己里赢了一次。
“军师。”鸩又一次从影里出来,低声:“城东小庙已空。程仲德留了三块砖在风口。庙角有盐。反拍的鼓皮上缠了马鬃。”
“记下。”郭嘉道,“盐可以留,鬃须烧。留盐,让风记得我们;烧鬃,让人忘了术。”
鸩点头。她依言办事,从不问多。她退去,影贴着地拐过一角,像一把轻轻入鞘的刀。
夜更四响。白马城外的一线白已向上爬了两指。城上有东西被推倒的声,像木与石在短暂争执后各退一步。张辽的旗不露字,旗上的那根白线配着夜色一起动,像两根弦在同一条风里振。
“奉孝。”曹操在心里唤,“炉可稳?”
“稳。”郭嘉答。他没有再入井。他知道炉今夜已成,不必再敲。他把心头那枚“逆音”的小墨点用指尖抹平,墨未散,心已静。他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今夜的四字诀:“意志为炉。”
炉的光不耀人。它只够照见“度”,照见刀在何时能多出半寸,又在何时必须退回半寸。它也照见了他自己的一处险:胜久则心硬。心一硬,三禁就会松。松不是裂,是忽略。忽略,永远是人最容易的败。
他把这处险记在纸上:——“警胜。”
纸未干,城外传来一声极短的“嗒”。不是我军之声,是城上某人手中的弩机被汗打滑,扣早了一瞬。“早”,是败。郭嘉心里那口井像被雨点轻轻打了一下。他再不看。他怕自己的心也“早”。他走回案前,执笔,在“炉”下添了六字:“以礼为模,以人铸。”
六字落下,外头风如愿转一分。张辽第七梯已合于女墙,许褚的肩在城根最后一次用力,刀背稳稳楔住。曹操策马前出,仰首不言,唇边一根极细的白线轻轻动了一下。那根线从营前的小旗上一直拉到他的唇角,再从唇角拉到城头的阴影里。线不粗,线很稳。稳到足以把一个城门上的闩钩,拉松半寸。
“时到。”张辽踏上城砖,回身一记横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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